阎舵主的声音吓得萧如梦花容失色,原本有些红晕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。
她没有想到阎舵主不但没有在船舱中,反而跟随他们到了船首。
刚刚的那些话几乎是白莲教最高的机密,如今被阎舵主知道她告诉了李达仁,可以想到自己义父的怒火肯定会将她吞没。
“没……,我什么都没说……!”
萧如梦下意识的就要否认,不自觉的开始躲避阎舵主的视线。
但船首就这么大,她又能躲到何处?
哪知身前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,挡住阎舵主那鹰隼般的目光。
“在下还以为什么大事呢!不就是在东江军中安插了钉子,在合适的机会挑唆东江军造反嘛!
东江军在山东军纪败坏,巡抚和总兵大人早有防备,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!”
李达仁的话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狠狠的砸在阎舵主和萧如梦的心头。
他们没想到教中计划了多年的大事,好不容易出现了转机,居然就这样被人识破了。
这怎么可能呢?
“萧如梦!你竟然连这样隐蔽的大事都说了出来,本座今日要将你拿下,交给教主发落!”
阎舵主大叫一声就想冲上来。
萧如梦被吓得泪如雨下,身子更是不停的颤抖。一个劲的摇头,甚至忘记了抵抗。
“住手!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本事,有能耐先胜过本少爷再说!”
李达仁说着上前一步,彻底挡住了阎舵主的去路。
“嘿嘿!”阎舵主先是嘿嘿的笑了几声,才用嗜血的目光盯着李达仁道:“小子!知道了本教的大事,还想活命吗?
本座劝你乖乖的跪地投降,本座心软还能给你留个全尸。
否则不但你要死,你的家族也要跟着倒霉!……”
李达仁冷笑的看着在那叫嚣的阎舵主,袖中滑落一物被他攥在了手里。
“有本事就放马过来,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在那耍嘴皮子!”
李达仁的话彻底激怒了阎舵主,指着李达仁道:“好!好!好!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小子,本座今天就要拆掉你身上的骨头,让你知道知道当年血手阎罗的手段!”
说着阎舵主大踏步的向李达仁冲来,在后面观看的萧如梦立刻被吓得花容失色。
阎舵主的武功在教中也是名列前茅,要不是年纪有些大了,她肯定不是对手,即是自己全胜时期也只能与阎舵主打个平手而已。
李达仁这个文弱书生又怎么是对方的对手,恐怕一交手就要血溅当场。
“达仁!让开!”
情急之下萧如梦也顾不得羞涩,直接喊出了内心中的称呼。
注意力都集中在阎舵主身上的李达仁,根本没有注意到萧如梦的称呼。
藏在袖子中的手已经打开了瓷瓶的盖子,将瓷瓶紧紧的握在手中。
一步、两步、三步,仅仅三步阎舵主就到了李达仁的身前,伸出一直干枯的手掌抓向李达仁的咽喉。
这一手要是抓实,阎舵主只要单手用力就能捏碎李达仁的喉骨。
萧如梦在后面全力赶来,怎奈她的位置距离李达仁有些远,竟然一时间不能阻止阎舵主。
她心中焦急,暗自责怪李达仁逞强的同时,又升起一丝甜蜜来。
有记忆以来她就与年龄差不多大的孩童一同被义父收养,每天不但要学习琴棋书画外,还要被逼着勤练武艺。
做不好被罚是家常便饭,打板子反而是最轻的处罚。
饿上几天不让吃饭也是常事,有时被罚跪一整天更是折磨的人想要发疯。
年岁大一些后,女孩们之间开始了勾心斗角。经常有女孩犯错被带走,再也没有回来。
从那时起萧如梦学会了隐忍和冷血,只有坚持到最后才有机会活下来。
等到她成为义父最信任的女儿,当上圣女后才知道那些女孩去了哪里。
她们大部分被送进了翠香楼这样的青楼之中,还有一部分被奖励给教中立功的人员。
从那时起她就拼命的做好义父交给她的每一件事,生怕某天自己也被人送去那样的地方,或者成为某个人的玩物。
可以说她十八年来从来就没有感受过别人的关心,今日李达仁的身影在她眼前是这样高大。
萧如梦真的不愿意,得来不易的一点点关心就这样失去,哪怕知道与阎舵主交手,圣教再也没有她立足之地,也毫不犹豫的出手了。
只是在她出手的同时,多么希望李达仁能够闪开。哪怕只是给她一瞬的时间,也能救下已经在阎舵主掌下李达仁。
可是李达仁像被吓傻了般一动不动,就连已经伸到自己脖颈前的手也视若未见。
阎舵主心中一喜,擒住了这小子,再用这小子对付萧如梦就简单多了。
拿下了萧如梦,没准他还能一亲芳泽。想到萧如梦那充满活力的身体,阎舵主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。
就在他的手要抓到李达仁的脖子是,李达仁的右手动了。
只见他右手对着阎舵主一扬道:“看我道家神水!”
听到“道家神水”四个字,阎舵主的心跳了一下。
但他的右手并没有改变方向,依旧抓向李达仁的脖子。只是抬起左手在面门前格挡了一下,微凉的感觉从左手上传来,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。
几滴微凉的液体透过指缝落在阎舵主的脸上,刚开始他还有些担心,但很快发现掉在脸上的东西有着微不可查的酒香。
他的右手已经抓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