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里……,对对!就是那里,先划开一寸长的口子……,再把蛋蛋取出来,用丝线扎紧!
然后?当然是割下来了,你将来肯定是笨死的……,最后当然是一把草木灰止血了,咱们家就这东西多,多糊上点……”
李达仁坐在刘二身边,大呼小叫的指点如何的骟猪。
刘二被自家少爷指使的团团转,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,最后双手都是颤抖的。
“少爷!小的做完了,您看是不是这样?”刘二将一把草木灰糊在小猪崽的胯下,才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。
骟猪他在后世只看过视频,人家那动作行云流水,不到一分钟就能搞定一头小猪崽,哪像刘二费这么大的劲。
不过刘二第一次就能做的像模像样也算是不错了,放下点头道:“不错!不错!继续,争取这两天把庄上的猪都给骟了!”
“噗!”刚刚喝下一口水,想要休息下的刘二当即就懵圈了。
口中的水喷了出去,自己也被呛得直咳嗽。好半天才恢复过来道:“少……少爷,真的要……”
“嗯!刘二你好好干,少爷看好你哦!”李达仁拍拍刘二的肩膀转身回去睡觉了。
一旁都看傻了的小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加紧双腿离刘二远了一点,才把那头蔫头耷脑的小猪崽解开。
这下子小猪崽算是老实了,几乎是被小猪拖着回到了猪圈。
李达仁酒劲上涌,回到房间就睡了下去,把这件事情忘的干干净净。
刘二却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难庄子的抓猪崽,只要被他盯上的猪崽都难逃一刀的下场。
……
数十辆大车组成的车队在官道上慢悠悠的前进,车轮时不时就会发出“滋吖!”的摩擦声音。
队伍中还有几辆马车和一顶轿子,时不时有差役打扮的人在轿子旁说些什么。
远处一骑高速的奔来,来到队伍前停了下来。
马上的骑士跑到轿子旁小声的说了些什么,轿子中猛然发出一声怒吼:“李达仁!这次算你运气好,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!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队伍中顿时沉默下来,没有人敢发出一丝的声音,生怕被轿子里面的人责罚。
那名骑士说完就走向后面的马车那里,到了一名四十多岁满脸风霜的人面前。
“大哥!老三和那二十多个弟兄栽了!点子太扎手了,兄弟们一个都没有逃出来!”
这人听完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可攥紧的双手却暴露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。
“兄弟们的首级呢?”
这人眼神空洞,半天才说出一句话。
“老三的人头被挂在登州城上,其余的兄弟听说……,听说……”
这人吞吞吐吐,被那中年人瞪了一眼立刻说道:“听说被人丢在城外乱葬岗喂狗了!”
这一眼看的骑士浑身冰寒,虽然这人是自己的亲大哥,但这一眼却足以吓得人不敢动弹。
“邢老大!给本公子滚过来!”轿子中一个声音响起,中年人应了一声走了过去。
这一刻邢老大又恢复到刚才那种人畜无害的样子,看上去就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户。
“邢老大!当初你是怎么像我保证的?现在呢?
李达仁没有抓到,还死了一地的人,李达仁有了警觉还怎么抓?……”轿子中人喋喋不休的骂着,却看不到邢老大眼中闪过的那抹冷色。
直到轿子中人骂累了,邢老大才开口道:“朱公子!这次是小人办事不利,没想到李达仁身边竟然有登莱战兵的精锐。
您放心!到了李家庄,小的肯定能把李达仁弄出来,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任由你处置?”
轿帘一掀,露出了里面坐着的朱逸。
此刻朱逸的脸孔已经扭曲,咬牙切齿的道:“最后信你一次,若是到了李家庄还拿不住李达仁,你知道最后的结果。
我们朱家养狗可不是为了好看,不能抓兔子的狗一向只能用来吃肉!”
“是!是!是!小人一定尽力,若是在李家庄还拿不住李达仁,小人愿意提头来见!”邢老大低着头不停的作揖。
朱逸冷哼一声,放下轿帘,使劲的用脚跺了两下轿子。
四名轿夫立刻加快了脚步走到了队伍的前方,邢老大看了一眼远去的轿子,才返回自己的马车上。
回到马车上的邢老大似乎是睡着了,竟然闭上了眼睛。
车队缓缓前进,他们的目标竟然是李家庄。
李家庄庆功后的第三天,一只车队缓缓进入了庄子。
当先的一辆马车上跳下来几个差役,对着庄口前空地上正在训练的团练喝道:“朝廷征收夏税!赶快去把你们庄上的管事叫来!”
出乎这几名差役意外的是,那几十个标枪般站在原地的汉子并没有动弹。
依旧目视前方,一点要动身的意思都没有。
其中一人的火气最冲,大步来到一名壮丁面前,怒斥道:“爷爷说话你没听见吗?还不快点滚去叫人!”
怒斥的同时抬起脚踢在壮丁的肚子上,原本以为可以将壮丁踢翻的差役傻眼了。
这一脚仿佛是踢在了铁板上,那名站立不动的壮丁只是身子微微晃动了下,脚下没有动弹分毫。
反倒是他却接连倒退数步,一屁股坐在了地下。
当众出丑的差役大怒,抽出腰间的铁尺就要冲上来。
就在此刻尖锐的竹哨声音响起,原本一动不动的壮丁们整齐的向前迈出一步,口中还大喝一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