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福船已经追上了沙船,并且用飞索、钩杆将沙船牢牢固定。
高大的福船上,一个个身影跳到沙船上,冲击着那一小撮人组成的战阵。
与上次鸟船跳帮不同,福船上足足有三百多汉军旗士兵。十比一的兵力差距让汉军旗们信心十足,不顾伤亡的冲击沙船上的两个农具战阵。
这一次辽民组成的战阵有了不同,他们没有站在最中间,而是站到了沙船的两侧,让出了中间的通道。
萧如梦和鲁彪等护卫则是堵在了中间通道的尽头,战阵形成了一个u形。
汉军旗士兵只要不能击破两侧的木盾,就要面临两侧农具的攻击。
就算侥幸同伙了通道,还要面对萧如梦和鲁彪等几个护卫。
简单的变化让辽民组成的战阵威力大了许多,交手短短的一柱香时间,中间通道就倒下了十几具尸体。
剩余的汉军旗士兵惊惧的看着面前的辽民,不敢再轻易的冲击,反而把目标对准了那两块木盾。
只要砸碎这两块木盾,辽民组成的战阵将不攻自破。
于海咬牙用肩头抗住盾牌,肩头都已经青紫,但他仍然一步不退。
尽管身后手持竹篙的辽民不断的捅倒冲上来的汉军旗士兵,但更多的人还是靠了上来,用手中的刀剑看的木盾碎屑乱飞。
于海知道自己手中的木盾不过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木板而已,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对方砍烂。
但他却毫无办法,只能期盼着有奇迹的发生。
突然身边的一道红影闪过,正高举钢刀的汉军旗士兵难以置信的睁大的眼睛。
他的脖颈冒出了一丝血线,人栽倒的同时喷出了大量的鲜血。
萧如梦不知何时手持短剑冲到了汉军旗士兵中间,手中的短剑飞舞,在这群军汉吃惊中连杀了三个敌人。
那在敌人中快速舞动的身影宛如精灵一般,没有一把刀剑能够伤到她分毫。
于海看的一呆,随后爆发出一声怒吼:“连个女人都不如,咱们这群爷们还不如死了干脆!
杀!”
怒吼一声,端起盾牌向身前汉军旗士兵撞了上去。
他的突然撞击打了面前敌人一个措手不及,被木盾撞中胸口,倒退出五六步摔倒在地下。
其他辽民也纷纷反击,将面前敌人逼的节节后退。
鲁彪几人的弓箭也及时的跟上,竟然将登船的汉军旗士兵压的退到了船舷。
不少汉军旗士兵被挤下了大海,那些想要跳帮的士兵也停下了脚步,犹豫着要不要跳过去。
虽然打了汉军旗士兵一个措手不及,但辽民们毕竟经历了激烈的战斗,能打出一波反击已经是极限,想要将敌人撵出沙船纯属痴心妄想。
带人缓缓的退了回来,辽民们站在原地一个个张大了嘴喘气。
虽然身体十分的疲累,但脸上却露出兴奋的神色。他们一群几天前还拿着锄头的农夫,能与十倍的敌人打了这么久,放在以前根本就是难以想象中的事情。
每个人都清楚,这一切都是李达仁给他们安排战阵的功劳。
想到李达仁,辽民的脸上一阵的黯然。那种情况下就算还活着,现在也不知道漂在哪个角落,能活下来的机会十分的渺茫。
“啊!”的一声惨叫惊的汉军旗士兵纷纷张大了嘴巴,满脸是血的乌图手提着一颗人头走向船舷。
在他走近之时,汉军旗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路。
乌图满脸的怒容,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狰狞。
他任由鲜血顺着下巴流淌到身上,没有伸手擦拭的意思。
跳到沙船上,他的手中的人头重重的扔在甲板上,大声吼道:“这就是临阵脱逃的下场!
你们这些忠心的奴才在前方拼死作战,而这个狗奴才却扔下你们独自逃回到福船上,死有余辜!
现在我~乌图就站在这里,有敢退缩者杀!畏敌不前者杀!”
乌图凶悍的模样彻底震慑住了汉军旗士兵,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。纷纷上前。再次攻向辽民。
于海等人气息还没有喘匀,又端起盾牌与汉军旗士兵战在一起。
这一次汉军旗士兵格外的疯狂,萧如梦再一次杀进人群时险象环生。若不是退的及时,加上鲁彪弓箭及时支援,就要陷在敌人中。
于海感觉不到自己的肩头,那里已经乌青一片失去了知觉。手中的木盾已经出现了多出裂痕,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。
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,不知道为什么,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,只要坚持下去就有希望。
乌图的眉头皱在了一起,不是汉军旗不够拼命。光是看前面几十具尸体就知道,他们已经尽了全力。
对面那可笑的农具战阵虽然摇摇欲坠,就是没有被攻破。
抬头看了眼天边的夕阳,乌图不想再耽搁下去了。抬手对着福船上招招手,福船上一名军官立刻狗腿的点点头跑去准备。
时间不长一架床弩被架在船舷上,乌图点点头只说了一个“射”字。
那名军官一脸的为难,指着前方焦灼的战场说道:“大人!咱们的人还在,是不是让他们撤下来?”
“嗯?”
乌图的眼睛一瞪,这人立刻不敢说话,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木锤。
心里默念道:兄弟们!对不起了!自己也没有办法,若是你们变成厉鬼一定要找准仇人,都是乌图这家伙下的命令。
木锤重重的砸在床弩的机括上,儿臂粗的箭杆激射向交战中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