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振雄语气很平静,面色很沉痛。
“第一次?难道她自杀了很多次?”明辉惊恐的睁大眼睛,一听到这话,他心里一阵后怕。如果不是欣岚及时赶到,那这世上。早已没了佳瑜这个人了。
吴振雄点点头,“欣岚强行把她带回台湾,一年的时间,她吞了两次药,割了三次脉。”
明辉想到佳瑜自回来后,一直穿着长袖,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。他的视线慢慢模糊起来,内心早已痛的失去知觉。而那边的吴振雄仍在继续说道:
“她一天到晚都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,除了欣岚和为她看病的医生,我和佣人都无法进入她的房间,也不能和她说上话。她很怕见到衣柜之类的东西,所以房间除了一张床,什么也没有。有一次,她打破了卫生间的镜子,试图第二次割脉自杀,但怕再次被欣岚发现了死不了,还偷藏了一块镜片到马桶的冲水箱。欣岚每隔半小时就会去一趟她的房间,所以就又救了回来。第三次是刚出院的时候,半夜时分。她把卫生间反锁,拿出之前所藏的镜片~”
吴振雄眼眶通红,用手抹了一把脸,双目中满含着泪水。
“所以你第一次在马路上见到的那个佳瑜,是幻觉,那时的她连窗帘都不敢拉开,又怎么会去见你呢?但尽管如此,她还是坚持每个礼拜给她父母通两次电话,怕他们担心。”欣岚接口道:“一直等到去年,情况才慢慢好转,只是还没好全,目前还需要每天吃药。我们不告诉你,是你知道了,也无济于事。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了,有一次,她嫂子在电话里提起你,说你很想她,过得很不好,谁知情况反而更严重,她每天都在哭,又失眠,熬的只剩一把骨头。”
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可此时的明辉,已是泣不成声。他跪倒在吴振雄身前,心痛、愧疚、自责、后悔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明辉,你快起来吧~”
“总裁,对不起,是我辜负了您!”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,久久不愿起来。
“明辉,你先起来。”欣岚强行将他扶起,安慰道:“等我们把佳瑜救回来,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,她真的真的,不能再受刺激了。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金树清在她面前说什么,所以我们当务之急,是想办法尽快救人。”
白幻萍和明杰美诽,二老也急的一夜没睡,早早地便在厨房忙活早餐。明辉直到天亮才回来,面色有些苍白。
“吴振雄真的要和魏铎单独去?你不去吗?”白幻萍问。
“自然是要的。”明辉闭着眼,疲惫的揉着山根。
“那我和你一起去吧,你们在前面引开他的注意力,我偷偷潜进去找人,明杰就开车等在门口。我们一出去,你们就没后顾之忧了。”
“我也去吧!”美凤说。
“不行!”明杰和白幻萍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,白幻萍上前劝道:“你没工夫,做起事来不方便,而且人多反而不好做事,如果金树清还有其他同党,那到时候我要是还得分心保护你就麻烦了。所以,你就好好在家等消息吧。”
“是啊,美凤。”明杰握住她的双臂,神情有些紧张:“万一你有什么事,那我怎么办?你要知道,我们又不是去打群架,人多就行的。”
美凤心头一暖,泪水不自觉的从眼里浮上来。她转开脸,招呼道:“那我们先吃点早饭吧,特别是你啊,明辉。我知道你这时候肯定什么胃口都没有,可你如果不顾着点,晚上怎么有体力救人呢?”
午饭时分,金树清从外面打了碗鱼片粥给她。她冷冷地别开脸,看也不看一下。
“你不吃点东西,要怎么熬到方明辉来救你呢?”他的笑容看起来很变态,叫人忍不住头皮发麻。她心里想着吴振雄的事,也没什么心思吃东西。不过,折腾了一天一夜倒真有些饿了,就随便扒了两口。
傍晚时分,天慢慢擦黑。金树清突然解开她的手铐,强行将她拖到另一个房间。这个房间比刚才那个大了足足一倍,里面除了一张床,还有一个破旧的衣柜喝梳妆台。
“你要做什么!”她用力掰开他的手,挣扎之际,指甲划伤了他的手背,他怒了,反手就是一巴掌,打的她直接扑在床上。
“我本来是不打女人的,特别是你这种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女人,所以你要好好配合我,知道吗?”他揪过她的衣领,如抓着一只小白兔,直接将她丢进衣柜里,然后取出一根绳子,将衣柜的门把绑起来。
“你要做什么?快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她不住的拍门,心里又慌又怕。金树清冷哼一声,走出客厅坐下看书。
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,破旧的衣橱门上有几条裂缝,灯光穿过裂缝射在她泛白的容颜上。不知不觉,时间好像又回到那一天,那一个情景。
她因为想给明辉一个惊喜,所以躲进衣柜,却听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事。
“可是,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啊!”
“有几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不能生育,且心理身体都有毛病的人呢?”
“做吴振雄的女婿,这的确是通往成功人生的一道好捷径!”
“这世上,最难得的还是有情郎,即使是青梅竹马!”
一个个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响起,仿佛有人在她耳边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话。她很痛苦,头就要炸开了。拼命用手捂住双耳,可那些声音还是不断地传入耳边。
她抬起头,无助地看着门缝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