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门苗氏之灵位
他手一抖,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骤然降温,直叫他脊背发凉。
“怎么了明辉?”轶琴喊道。
“没事!”明辉这才回过神来,重新将牌位放好,又鞠了三躬才回到晋鹏身边。
一切继续。
喝完茶,晋鹏替美凤戴上祥和红玉云项链,轶琴则帮她插上玛瑙翡翠梅花簪,又封了两个大红包,说了一堆早生贵子、儿孙满堂之类的话。
接着她又分别给明辉、明真、明玉以及两位姑爷斟茶,大家均是封了红包,说了好话。
礼毕,接下来是开席,宴请全村所有人。
由于那时佳瑜结婚,算命先生说没挑到好日子,只得先过门,再看日子宴请宾客,所以她和明辉的婚礼也就少了这一环节。
自祠堂怪事发生之后,美凤一直愁眉不展,就算笑,也笑的很牵强。虽然说是小孩弄倒牌位的,但私底下村民们还是有些小议论。
明杰见她愁眉不展,双手捏住她的脸颊轻轻扯了扯,安慰道:“没事的,就是皓宸贪玩,你别想那么多了。”
话是这么说,但这一切,实在太巧合了。难道真的是方家的列祖列宗不欢迎她进门吗?哎,她晃晃脑袋,证领了,户口移了,祖先也拜了,这是不争的事实,自己还想那么多做什么?只是,她怎么也忘不了明辉扶起牌位时那浑身一抖的样子。
这个洞房花烛夜她一点也不愉快,甚至头疼不已,一晚上都梦到乱七八糟的东西,睡也没睡好。
次日,趁着明辉出门,她紧跟上去将他拉到一边,问道:
“你昨天扶起那个牌位,是你奶奶的,是不是?”
明辉稍稍一怔,面上没有太多表情,劝慰道:“美凤,你别多想了,不过是个巧合而已。”
“明辉,我~”
“我说了,什么也别想了,”明辉打断她的话,“这是上一代的恩怨,和你有什么关系?你是真心爱明杰的,方家的列祖列宗不会不明白的。”
看明辉的样子应该又是去美婷的坟前了,因为他下午要回南山市。轶琴独自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计,什么也舍不得她插手。明杰则在客厅泡茶招呼来串门的邻居。屋子里一阵烟味,吵杂声,说着她听不懂的闲话。她觉得无聊极了,这里又不熟悉,加上心里记挂着昨天的事,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方家祠堂,晋鹏正在里面收拾东西。
“爸~”
他转过头,笑道:“美凤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。”
“没什么需要帮忙的,我把东西扛进侧间,再扫扫地就好了。”晋鹏是个老实巴交的人,年轻的时候也有些脾气,不过轻易不打孩子,也挺尊重他们的。四个孩子中,唯一被打的就是明辉,但也只一次,原因是那次鲁丽芬实在闹得厉害,他气不过才出手的。谁知佳瑜忽然扑到明辉身上替他挨了两棍,还哭着给他求情,晋鹏心里愧疚不已,自那以后,无论明辉和宗宝闹得多凶他都没再动过手,这是人尽皆知的事。
在他心里,虽然美凤如今成为自己的儿媳妇,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小姐出身,怎么好叫她干这些事?而且自己又不是干不动了,能多做点就做点吧!正想着,美凤已自顾自拿起扫把扫地了。
“美凤,我来就好了~”
美凤退后一步,闪过他正来抢扫把的手,笑着打趣道:“爸,您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会?其实我会的。我如今是方家的人,是您的儿媳妇,您和我还有什么好见外的呢?”
见她这样勤快贤惠,他心里暗自欣慰不已,也不再阻拦她,两人分工合作,很快就将祠堂收拾好了。
趁着晋鹏收拾侧间的空隙,她立在那个‘方门苗氏之灵位’的前面,目光怔怔地看着那个牌位,没记错的话,昨天倒的正是这个,这个牌位,是明杰的奶奶的。
“奶奶~”她神情忧郁,思忖着不知从何说起,沉默一分钟后,在心里默念道:“我是齐美凤,是齐福永的孙女,也是您孙子明杰的妻子。我知道,当年是我爷爷害了您,不过~我还是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个替他、替齐家赎罪的机会,接纳我。今后,我一定尽好做媳妇、做妻子的本分,一心一意为方家,至死不悔。”
农历18美凤回门,因为齐俊生就快出国,所以她直接在娘家住下了,就想着多陪陪家人,到时候明杰和一众伴郎会直接来齐家接人去海滨路的礼堂。
有容真是个贴心的人,市内给美凤的套房一早就叫人收拾妥当了,一应用品大到棉被枕头,小到杯子碗筷,样样俱全。美凤去看过,占地近300平方,二楼四房一厅,一楼有厨房、洗手间、正厅以及偏厅,还有一个储物的地下室。按着英式的风格装修的,从外面的墙到内屋,全部用白色的。顶楼还有个小天台,用玻璃搭出一个小篷子,放着四把藤椅、一张圆桌,边上还有一架秋千。围栏边放着几盆马蹄花和一盆满天星,是从齐家移过来的。
站在围栏边向远处看,正对面就是北桥大酒店,左边是百花路,屋子后面是宏茂工业区,右边是立交桥。房子不大,可也不小了。两人住觉得宽敞,将来他们生孩子了,也不会挤。
“美凤,嫁过去几天,还习惯吗?”他坐在沙发上,宠爱的看着臂弯里的女儿,眸子里有怜惜、有欣慰、有宠溺,但更多的是不舍。在父母的眼里,孩子出去几天再回来,总会觉得她瘦了。以前美凤也不常在家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