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父、伯母,筱雅呢?”
筱雅的父亲韩建国红着眼眶,身旁的妻子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怎么了,你们说话啊!筱雅呢!”
“前天晚上,她接到一个电话,说你出了车祸,就不要命的跑出去。雨下得很大,我和他妈马上就拿着伞冲出去追她。前后才两三分钟时间,她人已经不知所踪。我们叫了全村的人找了一晚都一无所获,第二天我收到一个匣子,里面是筱雅的手镯和一张字条。”
少祺瘫坐在地上,头脑一片空白。
韩建国将匣子捧到少祺面前,里面那只纯银手镯确实是筱雅的。字条上写着:
放心吧,我非但不会要她死,还要她好好的活着,她死了游戏就不好玩了。
“我们已经报了警了,昨晚也去报社登了寻人启事。本来想通知你的,可是没你电话,又不知道你住哪儿!”
“是我对不起你们,”少祺痛哭道“是我连累了筱雅!”他一个劲的捶打着自己,他气自己,恨自己,当时为什么不带她走!
“少祺,你别这样!”老韩夫妇忙制止他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筱雅啊!”
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!”他磕头如捣蒜,三两下,便把额头磕得破皮流血。夫妻俩看了着实不忍,一个劲劝慰着。
“我很小就没有爸妈,所以我一生中最渴望的,就是拥有一个自己的家。请你们允许,让我喊你们一声爸妈。以后,我会代替筱雅好好孝顺你们的。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去找她,知道找到为止,一定会让她回来和我们相聚的!”
夫妻俩含泪点头,少祺将身上所有银行卡和现金留下,然后回南山市准备找杨大海对峙。
在慧宝公司顶楼的天台,杨大海站在围栏边,一脸平静的眺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和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子,少祺面无表情的站在他后面。一手垂在身侧,一手紧握着口袋里的小型手枪。
这座曾今辉煌的大厦,如今空无一人,尽显萧索。不过,明天开始就会有新的公司搬进来了,那就是博盛公司。
社会上的人就好像沙滩上的海浪一样,前浪消散了,后浪就会迫不及待的拍上来。来来去去,循环不止。
“少祺,还记得我们曾经共事的那段日子吗?时间过得真快,它会不知不觉带走很多东西,从不会因为你的留恋而留情。”他声音沙哑的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,曾经,他是多么信任少祺,多么希望能永远和他亲如父子。可那些,都不过是表面看来的假象而已。
少祺淡淡道“有些时候并不是时间带走了什么,而是它根本不曾来过。”
面对少祺的冷漠,他不禁叹道“从前我常常在想,你这么优秀,如果是我儿子多好。但是现在我会想,为什么是我~我和你无冤无仇。”
“有因必有果,看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“是,我承认,我是做错许多不该做的事。”他摇头道“但我自问待你不薄,为什么你还要那样对我。我公司没了,老婆孩子也没了,这还不够吗?”
“你错在用不正当的手段接手慧宝,错在有宗宝这样的儿子,也错在~不该在二十年前和朋友合伙开矿场。”少祺讽刺道“就算他不死,你的财产也迟早会被他败光,这个道理你比谁都明白。”
听到‘矿场’两个字,杨大海身躯猛然一震,退后两步,瞪大了眼看着少祺,心里的疑云似在慢慢揭开。
“你以为我父亲真是病死的吗?是在你的矿场压断了腿,又拿不到补偿,回来以后心病和身体的病痛交加在一起,才会这么早死的!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和别人合伙开矿场!”要知道,除了另一个合作伙伴,连鲁丽芬都不知道这事。因为那时候政府是不允许吃国家粮食的人搞生意的。矿场出事后,同伙卷款出国,到现在都没消息。他非但没捞到半毛钱,还搭了不少钱进去。
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少祺冷笑道“杨大海,除了我爸和他的矿友,你还欠了谁的命,你真的不记得了吗?”
杨大海瞪着他,又惊又怒。
“楚锐峣的死我不是有意的!”
“那李婆的老公呢?”少祺反问“你把楚锐峣撞死逃逸还嫌不够,还那样践踏楚玲,你以为对她好就可以慢慢赎罪吗?你们父子俩欠楚家的,只怕来世给他们当牛做马都还不清!”
杨大海愣在原地,冷汗不住的从头上淌下来。
“如果你现在把筱雅毫发无损的交出来,我和你之间的账可以一笔勾销。”
“一笔勾销?”杨大海冷笑一声,玩味的看着他“你知道权叔怎么死的吗?被我活埋了。你说筱雅会好到哪儿去吗?”
“你不会杀她的,以你的个性,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痛苦一辈子,所以你一定是把她藏起来了。”
“既然知道是这样,又何必问我?”
“杨大海!”少祺箭步冲上,揪住他的衣领“我没多少耐性了,你到底是说,还是不说!”
他闭上眼,得意道“我无可奉告。”
“信不信我杀了你!”他掏出手枪对着他的头。
杨大海丝毫不怯场,他知道,少祺绝不敢杀他的。一旦他死了,就永远没人知道筱雅在哪儿了。所以他干脆闭上眼,悠悠然地享受着天台顶上的微风。
“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些犯罪证据都抖出来!”
“大不了就是一死,我绝不会告诉你筱雅在哪的。看在我们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