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蕊,你回来啦!”美凤和明杰正坐在沙发上聊天,一见心蕊回来就笑盈盈的上去挽住她的手,说道:“今天徐咏涛和我说,他那边打听到最新消息了,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医院吧,就不用老去卢敏芳家里蹲点了。”
原以为听了这话她又会两眼放光,高兴的跳起来。岂知她长叹一声,无力的垂下肩,说道:“不去了。”
“为什么呀?你不是说,这件案子办好了就有奖金的吗?”
“总编要我去十里屯,马上!”她扁着嘴说道“我是回来换身衣服的,过会儿车子就到楼下来接我!”
“十里屯?那里不是在开路吗?有什么好报导的?”明杰问。
“是啊!而且以往你每次有活做都高兴的要死,怎么今天这么无精打采的?”美凤接过话茬。
“你们不知道啊!”心蕊把十里屯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,又说道:“我们总编说,南山市天天死人,有什么好报导的?十里屯闹鬼的新闻要是能挣得头条,那才好呢!”
“闹鬼?不至于吧!”明杰有点想笑。
“我也这么说,但是总编说的有一套没一套的,就好像他亲眼见到鬼一样。这不,大手一挥,我和录像师、司机三个就要去那个鬼地方了。”
“那要不,我去和他说说,让他换个人去?”美凤问。
“哎算了算了。”心蕊挥挥手说道“我去收拾些面包什么的吧,总得有人去不是吗。”
美凤有点同情心蕊,做记者行业还真是不容易,偏偏她又倔,怎么也不肯换工作。
“明杰,要不我们和她一起去吧!反正也没事。”
心蕊从房里探出头来“不好吧,那里路很不好走,而且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。”
“这有什么,反正我休假,明杰不也正好闲着嘛。”美凤看向明杰,明杰耸耸肩表示没意见。
晚上九点半从南山市出发,车子在大路驶了三个多小时,又在山路驶了近四十分钟,这一路上,七拐八转又崎岖不平的山路,直把五人颠的头昏脑涨。漫长的山路走完之后,终于在凌晨两点时赶到距离十里屯还有五里远的山脚下。
抬头朝山上看去,只见几个零零散散的路灯在泛着昏黄的光,那是之前施工队留下的。方圆十里之内,除了他们五个,没看到任何活物。这五人当中,只有美凤和心蕊是女孩子。看着四下无人又黑漆漆的荒郊野外,加上总编说的话,心蕊下意识的往美凤身边靠了靠。
“平生不做亏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门。怕什么?我们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,犯不着害怕!”她看起来还真是没多少害怕,说着便拉着心蕊率先走了上去。心蕊脚有些软,完全是美凤拖着她走的。明杰见美凤作为一个女孩子胆子都这么大,他自然也不落后,紧紧跟在二人后面,录像师阿旦和司机范升则走在最后面。
她说的对,没做亏心事,怕这些做什么?另外两个就不说了,可心蕊~她真的没做过亏心事吗?
她一手握着话筒,一手紧紧挽着美凤,明杰见她几次跌倒,干脆接过她身上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。心蕊心里一暖,顿时恐惧感大减。
五人拿着手电筒慢慢向山上移去,在这四下无人的荒郊野外,在这传闻中闹鬼的地方,远远看去,显得十分诡异。
“哎哟!”
是摄影师阿旦的声音,前面三人回头,将手电筒照在他身上。只见他摔倒在地,手上裤子上尽是黄泥。离他最近的范升忙伸手将他扶起,替他拍着身上的黄土“怎么了,走路这么不当心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好像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。”
美凤将手电筒往地上一照,不禁自己也吓得心头一紧。
地上是一块石碑,确切的说是墓碑。上面非但刻着醒目的红字,还贴有死者生前的肖像,不用说,刚才绊倒阿旦的,就是这块墓碑。
美凤眉头轻拧,暗自想道:这些施工队也真是缺德,人家好好的墓碑,竟这样扔在路中间,也太不尊重死者了吧!
明杰走近两步,将墓碑扶起立在一旁,深深鞠了三躬,说道:“对不起,我们不是有意的!”
阿旦心里有些窝火,将手电筒照往墓碑上一照,正好照在死者的肖像上。明杰抬头正要斥责他两句,忽见墓碑上的肖像眉眼长得和一个人十分相像,这点,美凤和心蕊也发现了。两人均是上前一步,先是学明杰的样子对着墓碑鞠躬,然后往墓碑上细细看了起来。
阿旦见他们三人这样,忍不住冷笑一声,嘴里有些讥讽的对明杰说道“人家尸骨都移走了,你鞠躬有什么用,还是赶路要紧吧!”
窦清清之墓
生于1960年八月,故于1985年四月
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。
三人均是暗暗松了一口气,明杰没再言语,紧了紧身上的背包,低头继续赶路。心蕊和美凤对视一眼,也提起步子跟了上去。
才走没几步,又听见“啊!”的一声,声音充满了恐惧,好像看见什么超级可怕的东西一样,只是,这次不是阿旦,是走在最后面的范升。
他面向左,拿着手电筒的手哆哆嗦嗦抖个不停,牙齿也在咯咯打颤。
“怎么了?”
他没回答阿旦的话,手抖的更加厉害了,众人根本看不清他前面是什么东西。
明杰和阿旦首先将手电筒往他看的方向照去,不看还好,这一看,两个大男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更别提两个女孩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