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照你说的情况我建议你还是先去照个b超验一下血,看看是不是怀孕了。”
“怀孕?应该不会吧!”她吓得脸都白了“我朋友怀孕并没看见她吐啊!”
“个人体质不一样,怀孕的症状肯定也不一样了。有的人从怀孕一直吐到生产,也有的人从来不吐。当然了,这和怀的胎是男是女也有些关系。”医生一边说一边给她开了检查单。
宗宝带着口罩悄悄跟在楚玲后面,看着她做完一系列检查。半个多小时后,她又再次回到三号医生面前。
“恭喜你怀孕了!”女医生拿着报告单,只看了一眼就忙着给楚玲报喜“尽管你之前月经紊乱、偶有腹痛,不过可幸的是孩子在你肚子里非常健康!”
“你说~你说我怀孕了?”楚玲瞪大了眼,将报告单又往她眼前推了推“请你看仔细点好吗!”
医生又拿起报告单,用值说道“你看你的验血报告,有两千多,再按照你最后一次来月经的时间推算,怀孕时间应该在4—5周之间。”
她瘫坐在椅子上,面容惨白,浑身冒着冷汗。在这六月的天气里,她竟冷的只打寒颤。
宗宝站在看诊大厅外,隔着玻璃往里面看去,只见楚玲不知怎么的,竟像是没人抽掉了骨头,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,心想:难道她得了什么绝症?应该不会吧!他心里越好奇了,究竟是什么使得她吓成这副德行?
她之前有什么妇科病一直都是这位女医生替她看诊的,两人倒也熟络。她见楚玲这副模样,以为她是高兴傻了。毕竟有许多宝妈刚怀孕的时候也会兴奋得难以置信。她面带微笑,就那样静静的坐在楚玲面前,耐心的等她回过神来。
“可是~我不能要这个孩子!”她心里明白的很,这是宗宝的孩子,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要的。她拼命想和宗宝一刀两断,又怎么可能生下他的孩子呢?她讨厌宗宝,连带着也讨厌肚子里这个‘孽种’。
女医生微微一怔,原来她不是高兴傻了,而是吓傻了。她清了清嗓子,坐直身子,正色道:“你考虑清楚了吗?真的不要这个孩子?”
“不能要!”她俯在桌面上,双手扯着头发,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,她咬咬牙,抬头看着女医生,即坚定、又痛苦“我一定要拿掉他!马上!”
女医生再次顿了顿,说道“你可要考虑清楚了。你也知道,以前你一直长期口服避孕药,能怀上孩子已经不容易了,这又是你的第一胎,如果拿掉的话,以后很有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!”
“你说什么?”她的眼神由坚定转为摇摆不定,由痛苦转向无神。
女医生心里明白,楚玲有听到她的话,只是难以置信而已。她点点头,说道“是真的,长期吃避孕药本身就有很多后遗症,比如月经紊乱,内分泌失调,腹痛。对卵巢所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可逆转的,何况你一吃就是三四年呢。”
她只觉背后像是有人用棍子狠狠地砸了一下她的脑袋,使她眼前发黑,无力地倒在椅子靠背上。又感觉好像被人扔进了冰窖,冷的她浑身颤抖。
在门外的宗宝看的更疑惑了,难道她真得了绝症?其实他心里是担心她的,但转念一想,自己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江—自身难保了,还搭理她做什么?谁让她那么无情的离开自己?死了也是她活该!
“你先回去想清楚再回复我吧,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建议你流产,对子宫伤害太大了!”
她没说话,没点头,也没摇头。一手扶着桌角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走去。
女医生在她身后摇头轻叹道“这个世上有些人是求子而不得,有些人却偏偏不想要,老天爷什么时候才能公平点?”
“你好,医生。”
她抬起头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型肥胖的男子,看模样应该年纪不大,但脸上却没多少血色,像是终年不见阳光的人一般。他站在她对面,面带笑容的看着她。
“先生,男士是不能进这里的。”她指了指墙上那张写有‘男士止步’的贴纸。
“不不不,你别误会。”宗宝摆手赔笑道“我是刚才那个女孩的男朋友,请问她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吗?”
“刚才那个女孩?”她故作疑问“什么女孩?”医院规定医生是不能透漏病人**的,除非是其直系家属,所以她并不打算理会宗宝。
“就是刚刚走的那个,叫楚玲的。”
“哦,你是说她啊!”她双手抱胸,靠在椅子上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“你是她什么人?”
宗宝说道“我是她男朋友。”
女医生脸上仍没有过多的表情,她淡淡道“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?”
宗宝有些来气了“这怎么证明?我们还没结婚,又没结婚证给你看,她身上也没记号。”
“这就是了,医院规定不能泄露病人**的,请你别为难我。”她斜着脑袋,用表情告诉宗宝:你该出去了。
宗宝深呼吸一口气,定了定心神,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,然后走到她身侧。那医生也不抬头看他一眼,依旧坐着不动。
他微微俯下身子,将一捆钱放在她白大褂的口袋里,然后重新走回她跟前,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。他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,如果有,那一定是钱给的不够多。
女医生摸了摸口袋,若无其事的划着鼠标,从电脑里找出楚玲的病例,然后将显示器往宗宝面前一转,让他自己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