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禀老太爷,那伙人说了,要二十万两银子才肯放老爷。”跪在下头的管事连忙说道。
叶泓丰闻言有些颓然的靠在了椅背上,脸上的皱纹更深了。
这个节骨眼上,让他去哪里凑二十万两银子啊。
“老头子,你得想想办法啊,不然修和就没命了。”老夫人田氏一脸着急的说道。
“父亲,如果银子不够,我可以把我的嫁妆都变卖了,一定要救出修和。”杨氏也连忙说道。
“那也差的很远,为今之计,只有将京城的宅子给卖了。”叶泓丰叹了口气道。
“可老头子你不是说……京城的宅子要留给桃戈和梨笙她们母女吗?”田氏连忙说道。
女儿和外孙女被顾家人抛弃了,赶到了西北,她家夫君说了,京城的宅子要给女儿和外孙女,以后把她们从西北接回京城的。
“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,母亲难道还要偏心女儿,不顾您唯一的的儿子吗?”杨氏有些忍不住了,涨红眼眶质问道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要卖就卖吧,救修和最重要。”田氏看着儿媳妇,叹了口气说道。
“先把京城的宅子卖了,等这个坎过了,叶家有了起色,赚了银子,到时候再给桃戈和梨笙买座宅子。”叶鸿丰沉声说道。
“嗯。”田氏连忙点头。
“只是……卖了京城的宅子,也未必凑的够这么多银子。”叶泓丰低声说道。
“还不是因为父亲之前送了十万两银子给桃戈她们母女,我听说……桃戈用了六十多万两银子给梨笙买了朱雀果,梨笙都成了废人了,桃戈还不死心,白费银子,如今连累我们救不了修和,她们害死我儿子还不够,难道还想害死我丈夫吗?”杨氏越说越激动,忍不住站起身来吼道。
“你这说的什么话,她们怎么就害死定安了?那都是顾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做的,你也说过,不怪她们的。”田氏红着眼睛说道。
“我是说过不怪她们,可若不是因为她们,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被顾家人杀了?说到底,她们母女也是顾家人,顾家人都该死。”杨氏厉声吼道。
“你……。”田氏听了儿媳妇的话,气的脸都白了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失去孙子,她本来就心痛万分,伤心欲绝,听到儿媳妇怪罪女儿和外孙女,她更觉得难受,却又不忍心苛责儿媳杨氏。
作为一家之主,叶鸿丰当然不能看着妻子和儿媳妇闹起来,他猛的一拍桌子,正想说些什么,却见顾小小从外头走进来了。
顾小小也实在是忍不住了,她也怕外祖母和舅母吵架,毕竟……对于表哥叶定安的死,她和母亲的确有推卸不掉的责任。
“梨……梨笙……。”叶鸿丰还以为自己老了,看花眼了,他定睛仔细一看,发现来的真的是他的宝贝外孙女顾梨笙。
“梨笙……。”田氏也看到了顾小小,连忙跑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。
顾小小看着外祖母热泪盈眶望着自己,鼻子也不由得一酸。
“孩子,你们不是被赶到西北去了吗?你怎么来了?”田氏拉着顾小小的手,一脸心疼道:“瘦了,肯定吃了很多苦。”
一旁的杨氏看了之后却大受刺激,沉声道:“她为什了来了?还不是因为在西北过不下去,来投靠我们叶家了,可我们现在也朝不保夕,自顾不暇了,梨笙,别怨大舅母说句刻薄的话,你们真不该来。”
顾小小知道,因为表哥叶定安的死,舅母是恨她的,如今说话难听点也在情理之中,她可以承受,也必须承受。
“舅母……对不起!”顾小小走到杨氏面前,深吸一口气说道,打算下跪认错。
表哥始终因她而死,哪怕她也是受害者,却有无法推卸的责任。
“你干什么?我可受不起。”杨氏见她要下跪,一把将她拉起来,红着眼睛跑了出去。
“梨笙,别怪你大舅母,她从前多好的一个人啊,都是因为顾家人作孽,害死了定安,她无法接受定安的死,才性情大变。”田氏含泪说道。
“嗯,我明白,是我们对不起大舅母,也对不起外祖父和外祖母。”顾小小点了点头。
“事已至此,怪你们又有何用?更何况你们母女也是被顾家人给坑害了,要怪就怪外祖父我眼瞎,当初把你母亲嫁到了顾家,才有如今这样惨淡的局面。”叶鸿丰叹了口气说道。
“老头子,你别说这些了,之前梨笙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,可没有丝毫对不起我们啊,是顾家那些人太可恶了。”田氏叹了口气说道。
叶鸿丰闻言一脸苦笑,女婿是对他们极好,对女儿也没的说,只可惜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竟然英年早逝了。
老天爷何其捉弄人啊,如果可以,为什么不将他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收到阴曹地府去,非要了女婿的性命?
可以这么说,顾维勋的死对顾小小母女来说,是灭顶之灾,对于整个叶家来说,也是灭顶之灾。
“外祖父,刚刚我在外头听你们说起大舅舅,他出什么事儿了?要二十万两银子才肯放人是什么意思?”顾小小一脸担忧的问道。
叶鸿丰和田氏对望一眼后,两人很有默契选择瞒着顾小小,他轻咳一声道:“只是一些小事儿,你不必担心,也别在意你大舅母之前说的那些话,我们叶家最近是遇到了一些麻烦,但养活一家子不成问题,你母亲呢?怎么不见她?以后你们母女俩就留在叶家和我们一块过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