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感情这个东西,实在是世界上最复杂难解的一道大难题。
夏小悠情不自禁蹙紧了柳芽儿般的秀丽双眉,再次提醒地说道:“韩逸,你还是再认真地考虑一下吧。我真的觉得,这样会对慕俏姿打击很大。她对你的痴情,你可能自己都还不清楚。”
“正因为我明白她对我的感情,才不能再耽误她了。”韩逸略微沉吟了一下,沉声说道:“我恋爱,对她肯定会有一时的打击,但是俏姿性格活泼开朗,身边宠爱着她的人多不胜数。我想,过一阵子,她应该就能坦然接受了。”
“但愿是像你说的这样吧,唉,我真弄不明白,为什么你和慕俏姿就是走不到一起去?”夏小悠幽幽地叹了口气,心中五味陈杂,总觉得不太赞成韩逸盲目恋爱,可是,她也真的没有理由去阻止他。
“或许,只能用缘分这两个字来解释吧。我和俏姿认识的时间太长了,很难产生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。”韩逸音色暗哑地说了句,不动声色地转换了话题:“你中午吃饭怎样弄?三哥什么时候过来?”
“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,反正,即使来了医院,他也多数是在十九楼景荷那里。”夏小悠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,一脸兴致缺缺的冷淡和漠然:“吃饭倒没什么问题,有护工会送来,营养花色都足够丰富。”
韩逸近乎同情地看了她一眼,郑重其事地嘱托道:“小悠,你别想太多,好好养身体,我会找机会劝一下三哥。”
“还是别了,你能劝他什么啊?他现在,估计是连人带心都定在十九楼了,九头牛都拉不回了。”夏小悠尖刻地冷笑一声,故意满不在乎地扬了扬眉梢:“嗬,我无所谓,他爱来不来。就像你说的,我安心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。”
“可你根本没有好好养。”韩逸无语地摇了摇头,毫不客气地批评她:“反而像个备受煎熬奄奄一息的难民。”
“晕,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吗?那只是因为你刚好今天看到我了。”夏小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大大咧咧地向他宣告:“我是刚刚才决定的,好好调养身体,开开心心过自己的生活。如果你是明天过来,那我就绝对不是你说的难民形象,而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美女病人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要我明天继续来看你?”韩逸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,微微勾起了唇角,好整以暇地调侃。
“不啊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就是说你们尽管放心,从现在开始,我会满血复活重新变得生龙活虎。”夏小悠连忙辩解,然后正色说道:“韩逸,你那么忙,还是早点回去忙你的事吧。”
“我等你打完针了再走。”韩逸不假思索地说,稍许停顿了一下,又随意解释道:“一般医院挂吊**的时候,没人陪护的很少。”
说得也是,放眼这一层楼其他住院的病人,身边全都热热闹闹的就没有断过人陪护。
只有她是冷冷清清的孤家寡人一个,连挂针,都还得喻医生交代护士帮忙看着。
夏小悠不无郁闷地揉揉头发,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输液吊**,药水还剩下了一小半,马上就快打完了。
于是,她便没有再急着催促韩逸回去,和他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。
吊**里的药水降到了**口处时,细心的韩逸立即起身唤来了护士。
等到护士给夏小悠拔掉针头出门后,韩逸也真的同她告辞了:“小悠,我回去了。”
“嗯,谢谢你今天来看我。”夏小悠甜甜地对他笑了笑:“慢走哦。”
韩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低沉而清晰地重申:“我还是那句话,如果你遇到不好解决的困难,可以随时找我,我也随时愿意给你作为朋友的帮助。”
“嘿嘿,我能有什么困难啊?再说,即使有困难,不也还有慕凌凯能帮着解决吗?应该不会麻烦到你的。”夏小悠没心没肺地干笑两声,佯装不懂他的那份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的深情厚意。
“嗯,我只是说,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,我会义不容辞。”韩逸掷地有声地说完,大步流星离开了病房。
在韩逸走后,夏小悠便彻底地躺下了。
不过她虽然很困,但是却没有马上睡着,而是大睁着眼睛又乱七八糟想到了很多。
尤其是刚才韩逸说的那句,他准备恋爱了,给她的震撼太大太大。
夏小悠简直无法预想,如果慕俏姿知道了韩逸恋爱,会闹出什么样的轩然大波?
她只能暗希望希望,一切能够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。
毕竟,现在她和慕俏姿之间,已经不再是那种针尖对麦芒一见面就要吵起来的敌对关系,反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友谊。
好心的夏小悠真的不想看到,将来慕俏姿受到什么伤害……
那天,慕凌凯白天一整天照例是没有露面,晚上回来得也不早。
夏小悠猜到他的业余时间多半都是奉献在了景荷那里,但是她已经懒得多说什么。
呵呵,既然如此,他根本就不在乎她,她当然也不会再主动自找气受地去关心他管束他,只当还是以前那种各取所需的名义夫妻算了。
所以,慕凌凯进来的时候,夏小悠懒洋洋地坐在床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自顾自地看着一部热播的电视剧。
慕凌凯知道小羊羔的心里有气,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在她的身边坐下来:“今天好些没有?”
夏小悠无动于衷,紧绷着脸容硬邦邦地说: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