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到,八百年都不进家门一次的宝贝儿子。
在大清早这个时间点,带着夏小悠回来了。
丁芳华很是诧异,絮絮叨叨地说:“你们怎么回来了?凌凯,如果你不忙,就先去酒店里帮忙打理一下。小悠有三胞胎,别这么跟着跑了,好好在家呆着吧。我约好了发型师做头发,得赶紧去了。今天是俏姿的大日子,我这当妈的,也得收拾打扮得精神点。”
敢情,俏姿昨天半夜被小十悄无声息地带走。
根本,就不在家里了。
到这会儿,他这个咋咋呼呼的妈妈,都还不知道。
慕凌凯头痛地揉揉额角,开口说道:“妈,你不用收拾打扮了。今天的订婚典礼,取消了,我已经通知了酒店。”
丁芳华都在风风火火地,往大门边走了。
听到儿子的话语,她倏地停住脚步转过了身,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他:“你说什么?订婚典礼取消了?凌凯,这一大清早的,你别乱开玩笑。”
“你看我的样子,像是在开玩笑吗?如果不是有事,我会大早带着小悠跑回来?”慕凌凯注视着已然变了脸色的妈妈,平和又清晰地说道:“昨晚,小十过来把俏姿带走了。现在,他们都不在陵海。中午的订婚典礼,没办法再举行了。”
丁芳华呆若木鸡,完全不敢置信:“你说,俏姿这会儿,没有在楼上睡着?”
“对。”慕凌凯简单干脆地回答了一个字,拉过妻子的手说:“小悠,我们上去看看。”
丁芳华愣怔怔地呆立了片刻,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往楼上走,嘴里不停地念叨:“难怪,俏姿这时都没下楼。我还专门交代了陈妈,如果再过半个小时,小姐还没有起来,就一定要上去把她叫醒。她今天订婚,要准备的事情一大堆,哪能由着性子像平时那样睡懒觉……”
夏小悠和慕凌凯,都没有心思理会她的碎碎念,步履匆匆来到了五楼。
慕俏姿房间的大门,依然是紧紧关闭着的。
从外观上来讲,看不出丝毫的异常。
可见,韩逸在昨晚带走俏姿时,考虑得多么周全。
这样,慕家上下,包括佣人。
都会以为,俏姿是在房间里睡觉。
也没有人,敢随意进去打扰她。
如果房门,张张扬扬地敞开着。
那就很容易被大家发现,俏姿不在家里……
慕凌凯拧开妹妹的房门,带着妻子走进去。
除了慕俏姿不在,整个奢华舒适的大卧室,还和从前一模一样。
夏小悠一眼看到了,俏姿那件昂贵美丽的婚纱,被乱糟糟地丢在地板上。
汗!这个韩逸,也太过分了!
她赶紧走过去,弯身把婚纱捡了起来。
一边细心地拿到衣架边重新挂好,一边心疼地嘀咕:“这么贵的婚纱,就被这么不当数的糟蹋。韩逸也真是的,肯定是他把婚纱丢地上的。”
慕凌凯暂时顾不上回应妻子,首先大步流星来到了梳妆台前。
果然看到了,一枚光华流转的珍稀钻戒。
他拿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,不禁也在心底暗自感叹:
戒指确实非同一般,可谓价值连城。
这个欧阳云天,对俏姿,也是够用心了。
随意拉开梳妆台的抽屉,慕凌凯腾空了一个小巧的首饰盒,把戒指装了进去。
然后,连盒子带戒指,一并放进自己的衬衣口袋。
这时,他注意到。
俏姿房间通往阳台的玻璃门,是拉开着的。
阳台上的一扇窗户,也是敞开的。
慕凌凯走过去,站在窗边楼下看了看,不轻不重地说了句:“看来,我要加强别墅的安全防卫工作了。”
在这个时刻,丁芳华才总算接受了摆在眼前的事实。
她的宝贝女儿,真的不在家里了。
今天中午,那风光隆重的订婚典礼。
也真的,办不成了。
她又急又气,心里就像有无数只猫爪在同时抓挠一样,登时就尖利地提高了嗓门:“这是怎么回事?俏姿是和小十私奔了吗?她到底要干什么?上次结婚前跑了,这次订婚前又跑了!云天那孩子这么好,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好男人,她还不知足!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?活活要被她气死了!这个不懂事的死丫头,我们慕家的脸,算是被她丢尽了……”
“妈,你别说俏姿了,这次不怪她。”慕凌凯紧拧着墨黑有型的剑眉,肃然打断了她:“昨晚是小十进来把俏姿带走的,俏姿不知情,也没有打算走。”
“她没打算走,那怎么人不见了?”丁芳华越说越生气,越说越激动,面上的色彩,青红皂白变换不定:“她如果不想走,难道韩家那小子还能把她绑起来拖走?我看就是她自己不诚心跟云天好好过!太不懂事了,太不像话了!她这是,硬要让我和你爸在人前抬不起头啊!我白生她养她了!从来都不为我们大人的脸面考虑,只顾自己任性瞎胡闹……”
慕凌凯和夏小悠相互看了一眼,都感到有些听不下去。
不过,慕凌凯了解妈妈那无事生非的性格。
为了避免她借题发挥,更加吵的不可开交。
他忍着了没有说出,韩逸带走慕俏姿的实情。
然而,夏小悠却不想再听到丁华芳骂慕俏姿,不由得打抱不平说了一句:“确实是韩逸把俏姿强行带走的,那时俏姿昏过去了,根本就不知道。”
丁芳华愕然收住了自己滔滔不绝谩骂女儿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