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羡一看谈判马上就要谈崩,只看拉过彭城郡中正冯宗之。冯宗之为礼部侍郎,兼任彭城郡中正。荀羡道:“冯公,你看如此能否通容一下?”
冯宗之面露难色,沉吟道:“可是太后…”
“太后那里我去解释!”荀羡道:“这可是谋国之大事,不可不慎重!”
“也罢!”冯宗之道:“法理不外乎人情,可酌情提升诸位皆一品。”
荀羡闻言大喜。他还没有来得及向众人宣布此事,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面对苏氏家将如此不懂礼仪,荀羡颇为不满。
“父帅。”苏盛进门就急道:“父帅,大事不好了!”
很快,苏盛就把把冉智敬酒向郭炯敬酒,郭炯不知道什么原因,打翻了酒碗等乖一系列事情说了出来。不过苏盛倒公平,至少没有加油添醋,也没有故意偏袒一方。
本来出身高贵的荀羡对这些粗鄙不堪的流民帅就有诸多不喜,特别是苏儒用威胁的语气,逼他作出了让步,让荀羡更加恼火。此事听到姜为善居然在苏家堡挨了刀子,生死未卜,更是勃然大怒:“苏堡主,打狗还看主人呢,何况姜军候还是朝廷命官,身为从七品武官,居然被一个庶民无故重伤,莫非这就是江淮诸帅对本将军的诚意?莫非尔等看不起羡,看不起大晋朝廷!”
荀羡的话有点重了,不过也无可厚非。古代等级森严,上下尊卑,士庶有别,士族杀庶民,不算什么大罪过,花钱就可以抵罪。可是庶杀士族就是天理不容的大罪。现在在这谈判归附问题时,居然还出了这档子,田哙暗暗冲郭泰皱起眉头。
郭泰抱拳道:“田帅,郭某教子无方,甘愿受罚!”
田哙道:“快去制止他们!”
荀羡和田哙、苏儒等人鱼贯而出,前往中院。
就在此时,中院的争斗其实已经告一段落,必竟郭炯有分寸,他不敢杀掉冉智,也不敢那些身穿东晋正规军服饰的士卒。杀官罪如谋反,这可是要诛九族的,郭炯可不敢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。
裴弼低语道:“少主,怎么样,没大碍吧!”
冉智低声道:“暂时还死不了,这点小伤不算什么。悄悄吩咐下去,有道是富贵险中求,以后诸位是富贵还是死无葬身之地,就看今天这一次行动了!”
就在这时,荀羡大步前来“姜军候,姜军候在哪里?本将给你主持公道。”
荀羡没有注意到一名晋军士卒悄悄接近他,反正这个时候场面有点混乱,下意识的,荀羡把所有穿晋军服饰的士卒,当成了自己人。然而就是自己人这时发难了,这名接近荀羡的士卒突然暴起,手起刀落,荀羡的脑袋像皮球一样滚落在地上,好久,荀羡那无头的尸体才普通一声倒在地上。
众人都愣住了,晋军士卒怎么会杀他们的将军?
杀人的士卒却没有迟疑,随即将地上荀羡的脑袋捡起来,高高的举起。冉智豁然起身,突然道:“兄弟们,动手!”
而此时,五十余名晋军也快速动手,他们身上早已藏着武器,虽然只是匕首,短刀、有的还是折断了枪杆的枪头,这些武器纷纷亮起,对准了场中的流民帅。
田哙身边的侍卫高喝道:“敌袭,保护大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