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两军都罢战了,草原上燃烧了很多火把,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敌人了,他呢在死尸中寻找自己的人,朋友与家人。
两军现在出奇的和睦,免战牌挂起来,他们就好像朋友一样,将两队死尸搬运到天葬台上,让他们接受草原上雄鹰与秃鹫的洗礼。
其实,在草原人的概念里,任何一人死了,只要能被野兽们吃一个干干净净,就说明他们往生去了,虽然这群人是死在了战斗之中,但是两军还是降半旗,并且为死去了的人们唱歌曲。
那歌曲是如此悲凉,回荡在天幕上,也回荡在他们的耳朵里,众人都肃穆的看着草原鹰去吃尸体了,一片悲壮的情怀与英雄主义,产生在了他们的心目中。
这是少见的握手言和,过了今天,将战场整理出来,明日里,对方一宣战,他们立即要握着戈矛,刺入对方咋心脏里,这就是战斗,这就是战争,严酷到让人不可思议。
战争是激烈的,是雄壮的,是悲壮的。
帝京,寝殿。
高成急忙忙进入寝殿,他是怀揣着一个秘密进入寝殿的,最近,刘澈“托病”不去接见这腾冲将军,在帝京,只是好酒好菜的款待腾冲将军,尽管这腾冲将军,在帝京已经很烦躁了,但却能投怎么样呢?
“皇上,战报来了。”高成急三火四的进入殿宇,却发现,刘澈在灯下阅读,看的是孙子兵法,尽管高成已经言明,自己是带着情报过来的,但是刘澈却还是摆出一种不甚了了的神情。
看到刘澈这态度,高成也不免焦急,但高成越是焦急,刘澈越是平静,越是不着急,现下的刘澈,身体里似乎注入了刘泓的血液,似乎,这一刻的刘澈与刘泓也很近似于了,看到刘澈这模样,高成这是急坏了。
这一刻的刘澈,越发沉着冷静了,简直和刘泓似乎一模一样,看到刘澈这模样,高成还能怎么样呢?高成只能忍着。
“朕在看孙子兵法,朕每一次看,似乎都能了悟什么,朕之前看,感觉算,是在计算天时地利,但是朕进入……”刘澈的眼睛里,蓦地有了一种燃烧起来的光芒,那光芒是很激越的。
“朕却发现,这算,不仅仅算的是天时地利,还是时间,原来,在多年前,孙老已经将这些传授给我们了,你说,朕算的如何呢?”
“皇上,您算无遗策,您已经让草原上掀起腥风血雨了,现如今,只怕我们果真要用兵了,您看看这个。”高成一面说,一面颤抖的将一张纸送过来,只能一张纸的战局,是混入他们军队中,一个人送过来的,这纸张上的内容看起来没有什么触目惊心的。
但正是因为如此,显得一切更危险。
“朕知道,他们是快不成模样不能支撑下去了。”刘澈笑着将孙子兵法丢开,看向高成,问道:“那腾冲将军,已经来这里几天了?”
“四天了,回万岁爷,都是按照您的安排,好生伺候着的。”
“甚好,告诉他,朕生病了吗?”其实,刘澈是身前体壮之人,从来就没有什么大病,连小小的病痛都没有呢,因了这个,生病自然是一个托词一个借口了。
“已经告诉过了,现下将军也心浮气躁。”
“让他进来见朕,就说,朕逐渐好了。”
“是。”高成的意思和刘澈的意思一拍即合,高成唯恐腾冲将军等的时间太长了,立即外面去,少停,带着将军进来,那腾冲将军,日日都在悬望,今次,因看到刘澈那正襟危坐的模样,好像见到了天神一般。
其实,在他的想象里,刘澈不出兵,十有八九是在权衡什么,但是,当腾冲将军看嗅到屋子里的药香味,看到刘澈眼窝深陷的模样,立即知道,刘澈没有欺骗自己,刘澈的身体是不成模样了。
“久闻皇上您贵体违和,今日一见,果真如此,可好多了吗?”腾冲将军给刘澈行礼,没有三叩九拜。
而是草原人的礼节,在草原,单膝跪地,将左手弯曲,握着拳头放在胸口上,这就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与敬意了,看到这模样,刘澈立即让高成搀扶起来。
但是高成却想,好一个腾冲将军啊,既然已经如此这般,你却为什么不入乡随俗,用中原人三叩九拜的理解来对待吾皇呢?
其实,高成这是文化差异方面产生的分歧了,就种种事情看来,其实,他行的礼已经超过了给可汗巴格尔行的礼。
“朕……咳咳咳……”刘澈咳嗽,旁边的侍女半跪,将一碗药给刘澈——“皇上,这乃是川贝枇杷,您且进一些。”
“嗯。”刘澈握着川贝枇杷,吃了一些,目光落在将军面上……“已经十分好了,朕听说你来已经三五天了,朕是第一时间就要见你的……咳咳咳,咳咳咳的,但是你看看……咳咳咳,咳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咳咳,朕的模样……咳咳……”
就这模样看,刘澈的确是病重的很了,看到刘澈这模样,腾冲将军也知道,自己这时间求助刘澈实在是强人所难。
他一开始,居然错以为,刘澈是托病,但现在看到刘澈这苟延残喘的模样,分明知道,刘澈的病,是相当的严重,因看到刘澈这气喘吁吁的模样,她也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,只能关切的,担忧的看向刘澈。
刘澈咳嗽声地动山摇。
刘澈握着从高成手中递过去的川贝枇杷,舀起来一小勺,吃了,面上的神色却也不如何好,良久的沉默,刘澈似乎缓和过去了,这才对眼前人点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