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过后,王起还是跟刘玉芬,郭大海和江珊一起,四人打了个车,回到了两口子在“长江花园”的江景房。
一家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了会儿天。
期间,趁江珊去浴室洗澡的时候,刘玉芬告诉王起,说前几天,江珊的姐姐江燕跑到市场上来找她,要江珊跟她回去。
“什么?江燕跑到钢材市场来找珊珊?她怎么知道珊珊在这里的?她怎么还敢来?”王起豁然一惊,眉头顿时皱了起来。
上次当着江珊的面,他狠狠的把江燕威胁了一番,江珊也“吓坏”了,扑进他的怀里,哭泣着说,以后都听他的,有什么事情都会先给他说,再也不会主动去联系她姐了。
“莫非,江珊还是偷偷的联系她姐了?甚至还把自己的工作地点告诉了她姐?”王起心道,然后,心头便是一阵黯然,心想,果然还是“血浓于水”,江珊的姐姐,姐夫那样的骂她,害她,利用她,江珊依然忘不了那份所谓的亲情;而不论他怎么做,怎么想帮她,救她于水火,甚至将她看成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,可以不顾一切的人,然而某种程度上而言,对方依然把他看成是外人。
短短一个晚上,王起先后在刘玉芬和江珊的身上遭遇到了某种难言的“挫败”,一时间,他不由有些心灰意冷,感觉自己或许闲事管得太多,自己的事情反而顾及得太少。
“我们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晓得珊珊在这里的。问珊珊,珊珊自己也有些意外跟糊涂。”刘玉芬说。
“后来又是怎么把那女人打发走的呢,干妈?”王起急问,心头一愣,珊珊也不知道?难道珊珊并没有“背叛”自己?王起眼睛一亮,有些郁闷和低沉的心情多少轻松了些。
“怎么打发的?呵呵,这个得问你干爹了,都是他的本事呢!”刘玉芬呵呵一笑。
郭大海此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,见王起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,便搓了搓手说:
“我……我就威胁了那女人几句。小七,你也晓得,我在这市场上呆了也快十年了,也认识些人。这段时间,好多人看我和你干妈的生意火爆,又跑上门来巴结我们。我如果喊人,市场上的这些墙头草们,还是要卖我郭大海两分薄面的。”
“看你那嘚瑟的样子!”刘玉芬白了自己老公一眼,然后便跟王起解释起来,说江珊姐姐来找江珊,喊江珊回去,甚至还出言不逊,骂江珊不忠不孝,不仁不义的时候,郭大海从铺子上拖了把砍刀就一瘸一拐的冲江珊的姐姐冲了过去。
而周围的邻居,见郭大海提刀,也跟着拿棒棒的拿棒棒,提钢筋的提钢筋,都准备帮“郭大哥”的忙,跟着去痛打落水狗。
江燕一介女流哪里见过这种架势?直接吓得两股颤颤,连狠话都不敢说,直接连滚带爬的跑了。
“好!吓得好!这种欺软怕硬的女人,就是要吓一吓!”王起当即为郭大海的勇武叫好。他上次口头上的警告看来还是欠缺威力,还是要真刀真枪,比在脖子上,才有威慑力!
他见两口子为了江珊的事如此义气,如此拼命,原本心头对刘玉芬的那点小龃龉便也不翼而飞。
同时,想着上次牛耳到两口子的铺子来下“最后通牒”,周围做生意的邻居们,全都哑火,视而不见,作壁上观,没一个上来帮着说话,劝架。
现在,牛耳倒了,郭大海接手牛耳的铺子,日进斗金,一个女流上门来寻衅,周围便是一群“同仇敌忾”,锦上添花,捧臭脚的。
类似的景象,却是不同的待遇,这世道,这人心,由此可见一斑。
当然,能够让郭大海短时间内如此“一呼百应”的,肯定不只是他日进斗金那么简单,一定还跟牛耳的人间蒸发不无关系。
这些人肯定会想,牛耳才把郭大海的腿撞断没两天,这“牛人”便人间蒸发了,他的铺子,生意,也落到了郭大海的手里,郭大海算是最直接的“既得利益者”,要说牛耳的“人间蒸发”跟郭大海一点没有关系,估计没人肯信。
实际上,王起两次到两口子的铺子上来,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周围人对郭大海两口子态度的变化,变得比以前更为热情,更加讨好了。
而且目光中,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种隐隐的畏惧,估计一个二个的心头,都在转着“姜还是老的辣”,“会咬人的狗不叫”,“君子报酬,十年不晚”之类的念头吧。
“谁说不是呢?珊珊姐姐这种人,就是欠打,欠收拾!”郭大海说,言语间,有一种王起从没见过的豪气和霸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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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,王起向两口子说了晚安,回到自己的寝室,冲了个凉,正准备去书房打开电脑的邮箱,看看今天下午“骚扰”的几十个客户有没有回音时,他的卧室门便响起了敲门声,须臾,门自外打开,探进一个垂着长发的脑袋。
“哥,你要睡了么?”江珊甜甜一笑,看着王起道。
“早着呢,进来吧。”王起朝江珊招了招手。
江珊钻进王起的房间,关上门,走到王起跟前,低着头,手指下意识的搅着睡衣的衣服角,以一种惴惴不安,仿佛做错了什么事的神情看着王起,低声的说:
“哥……我……我要向你道歉。”
“道歉?呵呵,道什么歉啊?”王起呵呵一笑,有过刚才和刘玉芬两口子的谈话,他心头基本上已经知道江珊要对他说什么了。
“就是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