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起在鸭子河中间的那块不大的草坪上几乎呆了一整天,从上午九点过,一直待到下午四点,直到他小舅给他打电话,说给他准备的五百多斤新鲜豌豆尖已经完全掐好,装了筐子,他可以叫他喊的小货车过去拉了,王起这才脱掉戴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橡皮手套,扔进立方体,准备再干点收尾工作就回家。
事实上,经过一天的忙碌,解剖,切割,分离,对人类这个万物之灵的物种,他该了解,该知道,该学习的,已经了解,知道,学习得差不多了。牛耳这个废物,他也基本上废物利用完了。
“是时候让你尘归尘,土归土,入土为安了。”王起在心头默默的说。
于是,实验室内那一大堆支离破碎,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任何一个完整器官和组织的血肉堆,如同他前面的两次操作,直接被其扔进了温度重新调整到了7652.4c的高温室,在极短的时间内,将这团有机体化为了一团光芒四射的高温等离子体,然后降温,电子和原子核重新聚合,原子和原子重新组合。
当实验室室的温度最终降到了常温之后,原来至少起码有八九十斤的牛耳,已经变成了几抔重量极轻,微不足道的灰土。
王起一挥手,这几抔灰土,便纷纷扬扬,像汽车驶过泥土地后扬起的尘埃,弥漫在现实的空间,而后在微风和重力的作用下,慢慢飘散,有的落在草地上,有的落在附近的鹅卵石上,还有的,则飘落在了附近了一条涓涓细流,跟鸭子河的喝水,流向远方。
“这是第一具,还差三具。”王起在心头默默的说,重新戴上墨镜,开始朝回走,准备骑摩托车回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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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小时后,王起回来了自己在汉市的家,一个位于汉市南门的一个已经有些年成了的半旧小区。
回到小区后,王起把他小舅的摩托车放在他家单元楼前的空地上,上了锁,一边爬楼梯,一边摸出手机给他小舅打电话。
电话中,他告诉他小舅因为他的货物连一吨都不到,货车司机还需要去其他地方拼货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。所以,他让他小舅开他的火三轮把几百斤豌豆尖送到他这里来慢慢等。
王起的小舅曾松没有任何怀疑,爽快的答应了他,说马上就骑火三轮把豌豆尖给他送过来。
王起的家就在三单元二楼,上一层楼梯就到了。这是一个套内面积六十多个平方的小两室,有着简单的装潢和简单的家具。不过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,电视,冰箱,洗衣机,热水器之类的,都不缺,只是比较陈旧了,有些落后于时代。
王起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家门,走了进去。
大半年没住人,里面脏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。他小舅还没来,在他利用立方体当搬运工的这几天中,他肯定还要在家里睡几天,所以,也不可能任家里脏着,便在接下来等他小舅过来的时间中挽起袖子,开始了大扫除。
家里不大,离开前他也是关门闭缝,沙发,电视机,冰箱,饭桌等家电家具他还用塑料薄膜给遮住了,家里除了地上和薄膜上落了一层厚灰外,其实并不太脏。王起手脚麻利,而且还利用立方体抽取空气制造负压的能力,利用家里的几个小东西制作了一个外形丑陋,但效果杠杠,绝对超越世面上所有吸尘器的简易吸尘器,然后挥舞着吸尘器,把家中里里外外,卡卡角角的灰层吸了一空,很快就让这个小家变得窗明几净,焕然一新。
当楼下响起了他小舅火三轮的“滴滴”声时,王起的大扫除也到了尾声。
“小七,你找的那个货车司机靠谱不哟?他别到时候晃点你哈!”和王起一起,把火三轮货箱中的五筐子豌豆尖搬下地的时候,他小舅曾松关切的问道。
“不会的,小舅。司机是我托我高中同学给我找的,其实就是他一个在汉市和江城两地跑货运的亲戚,肯定不可能晃点我。”王起笑道。
曾松听外甥这么一说,顿时放下心来。
五筐子豌豆尖被两人一起抬下来后,王起问他小舅一共多少斤,他们最近一段时间拿到附近菜市场的批发价又是多少,他现在就把菜钱给他小舅。
他小舅听了后,顿时板着个脸,一脸“不悦”的冲他道:
“哪个要你现在就付钱哟?你自己都还没把菜卖了,等把菜卖了,赚了钱再说!”说完,也不等王起分辨,跳上火三轮前面的座椅,用力踩燃发动机,一溜烟跑了。
看着他小舅离开的背影,王起收回去兜里摸钱的手,不由一阵苦笑,心道,好吧,等我赚了钱,到时候多分点钱给你好了。
王起站在装着新鲜水灵的几筐子豌豆尖旁边,先用手指掐了一下筐子的长宽高,大致估算了一下筐子的体积,然后乘以5,发现五个筐子的总体积在0.9个方左右,没超过立方体的容积后,便完全放心下来。
然后,王起睁大眼睛,四处瞅了瞅,打量着四周。为了保险,他甚至还打开立方体内的望远镜,朝对面正对着三单元的二单元数十户人家的窗户望去,没看到窗户边站了什么人后,便“嗖嗖嗖”,飞速的把五筐子豌豆尖收进了立方体的“冷藏室”,一个除了没有重力,其余完全模拟冰箱“冷藏室”的环境。
王起自从得到立方体后,搞了好几个腔室,什么“高温室”,“低温室”,“常温室”,“冷冻室”之类的玩意儿。
平时,除了“常温室”被他用来放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