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某个渠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,他还蠢蠢欲动地派人在京城之外守着,想要截下这一个尤物,结果却扑了个空。
此人也好,二皇子身边的其他仆从也好,竟然就这么从他那些眼线的眼皮子底下,不翼而飞了!
如今从底下人口中得知那书童竟然再次现身,他虽说很想再花点力气把人弄到手,可经过昨天这件事,还有今天这番敲打,他却是再也不敢造次了,索性就拿这个当成敲门砖,希望能够博得林老虎一点好感。
至于再向上,如果秦国公张川乃至于朱廷芳听到这个消息,能够把他叫上去多问两句,那就更完美不过了。
果然,当瘦高个说出这么一桩事情,他就只见刚刚明显并不想和他多说话的林老虎立刻脸色变了。人盯着他看了老半晌,最后撂下一句等着,随即就快步进了兴隆茶社。虽然这意味着他又要在外头吹风等候,但他还是禁不住满脸喜色。
没过多久,他就只见林老虎匆匆出来,冷冷看了他一眼后就沉声说道:“行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面对这和预料不同的状况,瘦高个顿时呆了一呆,原本还想再说几句好话,可当看到林老虎面露戏谑,他立时醒悟到自己透露了这个消息,只靠五城兵马司的兵马和顺天府衙的那些差役,恐怕也能把人给揪出来。
虽说着实有些不甘心,可那两位大人物做出决定的事,他也不敢讨价还价,行过礼之后就灰溜溜走了,心里只能寄希望于今天透露的这个消息能派上点用场,如此自己在丢掉一注大财之后,也不算白跑这一趟。
可瘦高个完全不知道的是,就在二楼,朱廷芳居高临下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之后,却是对身旁一个护卫吩咐了几句,等人应声而去,这位朱大公子才重新回到了秦国公张川面前,从容自若地坐下。
他直言不讳地说:“四皇子声称那天出宫时,也在街头看到了大皇子身边一个姓石的护卫,还有二皇子身边一个叫做墨海的书童,倒是和此人的话倒也对了起来。可越是如此,越仿佛是别人故意把这两个人放进京城混淆视听似的。”
“我也不觉得这么区区两个人能够扭转大局。”张川赞同地点了点头,但眉头却是紧锁,“但我很怀疑,人家既然把他们弄进来,那就是想通过他们做些什么。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确实要想办法捕拿,不能放任不管。毕竟,我记得之前把人撵出京城去的时候,说的是永不许回京。既然如此,他们怎么通过城防回来的?而他们如果能这么容易进城,心怀叵测之徒岂不是也能够轻易混进京城?”
连着两个反问之后,朱廷芳就举起桌上茶盏一口气喝了一小半,却是笑了起来。只是那张昔日英伟的面孔出现笑容时,如今却因为那道浅浅的刀疤而显得有些杀气腾腾。
如果按照昔日选官的标准,他这样的破相之人,就连将来继承赵国公之位都难,更不要说执掌五城兵马司,但皇帝却一点都不在意,那一次召见他时,甚至亲自把他拉到面前审视伤口,随即感慨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儿子。
也正因为皇帝待他父子犹如家人,更对朱莹犹如亲女,朱廷芳昨夜亲自去见过洪山长之后,得知张寿白天见人的那点事,他在又好气又好笑的同时,却也因为洪山长的话而暗自警惕。居然有人打算泼皇帝脏水,陷皇帝于不义?这绝对不能忍!
也正因为如此,他旗帜鲜明地表示要捕拿那两个人,看向秦国公张川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如果张川不同意,他自然就打算独立揽下这个责任,亲自主持稽查捕拿之事。而在此之前,他已经派了一个护卫去蹑上刚刚那瘦高个。
因为只从对方刚刚透露的口风来看,对告密的那两个人下落,肯定是有所掌握的。只不过,在张川态度还不明朗的情况下,他也懒得和一个小人物讨价还价,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。
而一贯萧规曹随,做事低调的张川,这一次的态度却很爽快:“那就依你。在搜捕上,五城兵马司为主,顺天府衙的三班差役作为辅助。但报上去的话,若是事后问出来果然有阴谋,那是你的功劳,可若是有什么别的缘故,那责任我来背。”
“这怎么行!”
朱廷芳想都不想就要拒绝,可见秦国公张川笑眯眯地看向自己,想到人之前上书请罪也抢在自己前面,一贯又与世无争,他犹豫了片刻,最终就只能苦笑道:“有功劳归我,有责任就世叔来背,若是让家父知道,我怕是要被他骂得狗血淋头!既如此,那就同进退好了。”
张川一振袖子站起身来,见朱廷芳也跟着起身,他就笑眯眯地说,“你妹妹婚期将近,但你的婚期更近。哪怕不能送你一桩功劳,我也不能送你骂名!你别再和我争了,等回头我家那个小子要成婚的时候,有什么事你要替我担责,我随便你!”
这连消带打一番话砸过来,朱廷芳登时哭笑不得。他也知道张川把张琛的婚事拜托给张寿,而张寿则是转托朱莹给人牵线搭桥,结果他那妹妹兴致勃勃忙活了好久,前不久还让人和一位姓叶的姑娘见过,结果又没成。
于是,哪怕他平日对待大多数辈分大或年纪大的勋贵很有一套,此时面对执拗的张川,也唯有苦笑谢过,不敢乱接话茬。
等两人商议好,昨夜坐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