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到。”阿六言简意赅地迸出了两个字,随即又细细补充道,“他们到了村口过门而不入,却到村里打听少爷你的事,结果杨老倌带人弄出了几起小事故,这才能让齐良及时赶去翠筠间报信,耽搁了他们的脚程。他们因此有些狼狈,张琛和陆三郎来时还嘲讽过他们。”
张寿一下子停住脚步,回头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阿六一眼。
“这么重要的信息,你也不早提醒我!还有什么漏掉的,赶紧给我一块说了!”
“没有了。”这一次,阿六惜字如金,却是再无他话。
当打起厅堂后门那竹帘,目光一扫,注意到左右客位泾渭分明的四个人,以及各自背后配置截然不同的随从时,张寿已经在脸上堆砌出了恰如其分的笑意。
他清清楚楚地发现,在自己观察来人的同时,别人也在悄悄打量自己。
同样是第一次见他这张脸的陆三郎和张琛赫然有些失神,相形之下,坐在右边的另外两个年轻文士,则是显得从容自若了很多。
当然,他更愿意理解为,顺天乡试解元郎和国子监斋长这两位,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样一个他的相应心理准备。
否则,两个大男人跑来见他时,为什么会如同好胜的公孔雀一样,张开美丽的尾屏?
一个绀青,一个紫棠,全都是极其昂贵的暗纹纱袍,而且还特意把一张脸整治得莹白如玉,连束发都用的是玉簪?
颜值不够,衣服凑,一会儿炫才学的同时还要晒衣装,是这意思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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