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女孩儿中挑一个送进府去,你那二婶婶和小婶婶盯得眼圈儿都红了。偏你们姐妹里头,老太君就只看中你一个,倒叫我听了她俩好几年的酸话。如今你出了事,她俩都踮起脚来看热闹,全忘了当年她们是个什么嘴脸!”

说到这里,她不禁又红了眼圈。

“你奶奶也忒偏心了,眼里就只有老大一家,哪还有你们这些孙儿孙女。为了你那大侄子能进学考功名,她拿你换了你大伯一家脱籍。偏如今你出了事,靠着你才得了实惠的老大一家竟连人影儿都不见一个!不过是怕你带累到他们一家的前程罢了!”

“还有你二伯小叔,竟也都只知道自保,没一个肯为你出头说半句话。要不是王太医帮着你说了句公道话,你还不知道要怎样呢。连个外人都能那样,偏他们这些亲人竟这样。这世间哪有那样的巧宗儿,什么好事他们都想占着,却什么歹事都不愿沾……”

她这里抱怨着,只听窗外渐渐响起人声。

这一回,则是比之前的动静大了许多,显然过来的不止一个人。

颜欢顺声扭头看向窗外,就只见那窗纸上晃过好一片朦胧的光束,以及一个又一个的人影。片刻后,外间的门便被人拍响了。

“老三家的,老奶奶来看欢姐儿了。”有人叫道。

那三奶奶却并没有搭理那拍门声,只拉起被头严严捂住颜欢,又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绷带,再对她安抚一笑,然后才缓缓站起身来,且不忙着出去开门,她倒先拿帕子捂着嘴大大地抽噎了两声。

见这妇人的作派,颜欢不由就眨巴了两下眼。

之前听这妇人的哭诉,颜欢原当她是只软包子,如今看她这模样,颜欢才知道,这位便是只包子,俨然也是只“有肉不在褶子上”的包子。

这人,或许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了……

自七岁那年父母离婚后,颜欢就被她那对都不想要她的父母送到一个远亲家里寄养了。

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父母亲情的颜欢,听着这妇人的哭诉,不禁有些感慨。她一直都不相信父母生来就该爱孩子的说法,可眼前这妇人,却显然是爱着她的女儿的。

偏偏这女儿……

颜欢不死心地掐了一把掌心,直到疼得她一阵呲牙咧嘴,她才不得不承认,她……好像是真的穿了。

这里,颜欢强迫着自己赶紧接受这种玄幻的现实,以应对一会儿要来的人;外间,三奶奶已经打开了门。

刚一拉开门,三奶奶便对着来人一阵大哭。

“娘啊,这可怎么办啊,我们欢儿竟伤成了这样,若有个长短,这可叫我怎么跟她爹交待啊……偏那府里还怪我们欢儿没能拦住哥儿,倒把她给撵了出来。这叫欢儿以后怎么做人啊……”

三奶奶的哭诉,显然打乱了外间那些人的节奏。

颜欢原还听着有人不满地抱怨着“怎么这么久”的话,三奶奶这一哭,便再没人提那话了,倒纷纷过来安慰着三奶奶。

于是,颜欢又听到一个年老的妇人说道:“三儿媳妇你也别太难过了,三丫头出来也只是一时的,等老太太和太太的气消了,我们再想法子便是。”

老太太-安抚三奶奶的话,显然并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,三奶奶的哭声竟又大了一分:

“娘啊,您是没看到,欢儿被带回来的时候,满头满脸都是血。偏那起黑心的还把她捆成那样。她都伤成那样了,他们还说她是装的。这眼看就要入了十月,竟还说要拿凉水泼她。要不是王太医肯替我们欢儿作证,她是真伤了,欢儿可不得跟喜姝……”

“噤声!”

显然,三奶奶最后提及的那个人名触及了禁忌,老太太一反刚才的柔声细语,颇为严厉地喝止了三奶奶。

三奶奶噎了噎,到底还是不甘心,抹着泪又道:

“不是媳妇不知轻重,实在是我们欢儿太委屈了。如今她人虽醒了,却果然如太医说的那样糊涂着,连我她都认不清了。娘啊,她还没到十五呢,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……”

说着,又是一阵大哭。

屋内偷听着的颜欢不由就撇了撇嘴。

作为以玲珑著称的秘书颜,便是才刚穿来,一切情况不明,她又岂能听不出来,三奶奶这是叫她装糊涂的意思。

她这才刚穿来还不到一天呢,就已经两次被人暗示着要她配合演戏了……

颜欢默默吐槽间,一群男男女女簇拥着一个老太太进来了。

于是,严严捂在被子里的颜欢,便这么眨巴着一双纯洁的大眼睛,显得特无辜地看着那些来人。

于是,三奶奶也配合着一阵放声大哭。

那老太太进屋后,命人拿过一盏有个玻璃罩的精致小灯笼,侧坐在颜欢的身旁,就着那灯光仔细看了看颜欢的脸色,回头安抚着三奶奶道:

“三儿媳妇放心,王太医也说了,只要人醒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。只是……”

老太太转过头来,却是又换了张严肃的脸,对颜欢道:

“你这丫头也真是!当初就是看你稳妥才特特挑了你送进府里的。那时候我是怎么交待你的?!主子的错就是奴才的错。二爷再有不是,你没能劝阻二爷,那就是你的不是!便是你就这么被打死了,那也是你自个儿活该!”

显见着这位是一点儿也不信三奶奶那什么“欢儿不认识人”的话。

而她这论调,却是立时就引起颜欢一阵反感。

于是,她眨巴着眼,一脸天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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