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浩东很少上同事者做客,吃饭就更少,但冯兴贵和阎芳两口子请吃饭,徐浩东乐意前往。
冯兴贵是市政协主席,阎芳是市委副书记,两口子都身居要职,这是超越规定的存在。
其实明眼人都知道,包括冯兴贵和阎芳两口子,如果不是徐浩东独力要求,并承担着相当大的政治风险,冯兴贵和阎芳两口子肯定要各奔东西。
可是,请吃饭不是为了感激。
冯家还是那个老式的四合院,院子里的石桌就是餐桌,桌上热菜冷菜并存,还有冯兴贵和阎芳两口子的热情。
徐浩东不喝酒,也不大喝饮料,但一点都不客气,不等阎芳烧完最后一个菜,他就拿着筷子吃起来。“不错不错,阎芳同志的厨艺大有长进,老冯,你下半辈子有口福了。”
冯兴贵得意,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:“芳,徐浩东书记夸你的厨艺了。”
徐浩东做了个酸样,“晕,晕啊,我说老冯,你这个芳字,快把我给酸晕了。”
“秀恩爱嘛。”冯兴贵笑道:“用你的话讲,老夫少妻的婚姻关系非常脆弱,如果老男人不多多努力,十有八、九会是鸡飞蛋打的结局。”
阎芳端着菜出来,在餐桌边坐下,“噢,这话原来是浩东说的,浩东,你对我和老冯的婚姻没有信心?或者是你对我没有信心?”
“呵呵……”徐浩东一边笑着,一边一本正经道:“老夫少妻已成普遍现象,但不可否认的是其最终失败的比例也很高,尤其是在女方太漂亮的情况下。”
冯兴贵笑道:“芳,浩东是变相夸你漂亮呢。”
阎芳笑道:“不对,浩东是有感而发。”
“还是女人厉害。”徐浩东点着头笑道:“老冯啊,从理论上讲,我和我家那位相差十二岁多三个月,也是老夫少妻。所以我也特别在意这个问题,你是我的榜样,我要未雨绸缪。”
“不,你我没有可比性。”摇了摇头,冯兴贵道:“我们两口子都是二婚,更多的还是为了结婚而结婚,功利性较强。而你娶的是小姨子,亲上加亲,现在又有了孩子,你们的婚姻简直牢不可破。”
阎芳笑着问道:“浩东,可以采访一下你的家庭生活吗?”
“呵呵,这还用说吗。”徐浩东冲着冯兴贵笑道:“天下乌鸦一般黑,世人美女皆娘们,老冯在家受什么罪,我在家也是受什么罪,都是一样的哟。”
冯兴贵道:“同感,同感,时代不同了,男女不一样,女人在家里作威作福,已经成了新时代的一股清流。”
笑过之后,徐浩东问道:“老冯,阎芳,把我请来,除了吃菜,不会就是为了讨论老夫少妻这个问题吧?”
阎芳指着冯兴贵道:“是他有事找你,我完全支持他。”
徐浩东哦了一声,“什么事?不会是鸿门宴吧?”
冯兴贵笑道:“你别想多了。在你外出期间,我去京城参加了一次政协工作座谈会,你应该知道了吧?”
“我知道。”徐浩东点着头道:“你带回来的座谈会简报我也看过了,包括中央领导的讲话,和政协工作的新举措。”
冯兴贵道:“有一点简报上并没有反映出来,就是中央领导强调的讲规矩,就是讲政治规矩。后来回来路过省城,省政协的领导与我谈话时,也提到了讲政治规矩。”
徐浩东自言自语道:“咱们不讲政治规矩了吗?”
冯兴贵指着自己说道:“我,我是市政协主席,我老婆是市委副书记,这就是不讲政治规矩,还有你,你竟支持和容忍这种现象存在,你也是不讲政治规矩。”
徐浩东一脸的凝重,“真是这么说的?”
冯兴贵点了点头,“几乎是这样明确的提醒我。”
阎芳也道:“浩东,我上次去省里参加组织会议,也有领导提醒过我。还有,还有领导私下跟我说,说你们那个徐浩东真是大胆,竟然同意你们两口子在四套班子里同任要职。现在讲政治规矩,如果真要查起来,你们两口子固然难逃处分,而徐浩东将首当其冲。”
徐浩东思忖着不说话。
冯兴贵道:“腐败现象中,不讲政治规矩也是一个方面,我相信中央正在下决心清除这种形象。”
徐浩东明白过来了,“老冯,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激流勇退了?”
冯兴贵点着头道:“确切地讲,我这叫见好就收,我已经跟阎芳商量好了,我决定退下来。当然,从大局讲,这也是为了不牵涉到你。我和阎芳现在这种情况,主要是你促成的,我如果赖着不退,很可能到最后会害了你。”
徐浩东轻叹一声,“还不到五十五岁,有点可惜啊。”
“我已经想通了。”冯兴贵指着阎芳道:“牺牲我是为了成全她,况且我只需牺牲五年,可以让她轻装上阵干上十五年,我们两口子划得来。”
阎芳也道:“本来还有一个办法,分居两地,往外调动一个。但觉得好不容易成了两口子,所谓有得必有失,如果什么都想要,那就太贪了。”
徐浩东问道:“老冯,关于这个问题,你跟有关领导具体谈过吗?”
冯兴贵道:“谈过了,我觉得不错,退而不休,我主动辞去市政协主席兼党组书记,担任市政协副主席兼党组成员,排名均在最后,不分管具体的工作。”
徐浩东又问:“你现在是名义上的正厅级,这怎么安排?”
冯兴贵道:“关于这个,省委组织部的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