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沙发上坐了半晌,清浅终于觉得自己的脚有些知觉了,便起身去厨房做饭,打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果蔬,一包明显不是她买的零食映入眼帘,清浅拿东西的动作顿了顿,心里突然有些感慨,这包零食是她小时候爱吃的一种饼干,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黎子霈还能记得,这样的人善良又贴心,只是可惜,他的温柔是对所有人的,不分性别,不分年龄。
第二天,清浅在梳头的时候把马尾随意一扎,有一缕稍短的发丝垂在她的雪腮边,被她用手指轻轻勾到耳后。
她看了看外面明媚的春光,又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打了层防晒,这款防晒带了提亮肤色的功能,衬得清浅本就白嫩的脸气色更好。
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专业书,她迅速的锁上门,驾车向学校驶去。
清浅上课时一如往常的语调平平,像一首冗长的催眠曲,引得台下的学生们大都昏昏欲睡,一片东倒西歪外引人瞩目些。
张羽睁开睡的迷蒙的眼的时候便看到身旁认真看着讲台的傅衡。
他揉了揉眼,确定自己没眼花,吃惊道:“阿衡,难不成你现在学会张目养神了?”这家伙不论什么课,要么看自己带的书,要么就闭目养神,连上次美国哈弗的终身教授来讲课,他依旧趴在桌上闭目沉思了一整节,事出反常必有妖,他也直起身子看向大屏幕前那张冷冰冰的脸,和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“还不错。”傅衡看着清浅投映在屏幕上的文段,突然出声道:“见解独特。”
昨晚躺在床上,他一闭上眼睛,女子利落又凶狠的动作反反复复在脑海里闪现,他不得不承认被对方引起了一丝兴趣,于是今天上课的时候下意识多看了对方两眼,她讲评的内容也自然而然的入了耳,这一听不要紧,他却猛然发现对方在对时事政治的点评上不仅见解独到,而且提出的解决办法针对性非常精准,比一些自诩大家的教授不知强了多少。
“艹,我竟然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夸别人!!!!!真是世界第九大奇迹啊。”张羽的咋呼声掺在下课铃声中嘈杂的难听。
傅衡掏了掏耳朵,拿起书离开。
“你去哪啊,下节还有课,喂!”
咚咚——
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,正在弯着腰接水的清浅对着半掩的门道:“请进。”
余光里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。
“书在桌子上。”水杯里的水渐渐变满,她关掉开关,直起身子,仰头喝了几口,缓解嗓子因刚刚说了一大节课而产生的干渴。
一杯水转眼下了大半,站在身旁的人却站在原地不动,她略带疑惑的回眸,光线从窗外照来,折射在她的镜片上,令傅衡看不清她眼睛里的神色,只能看见那张沾染了水珠而晶晶亮亮的唇。
“怎么了?”诱人的唇开开合合,他却没听清说话内容是什么。
傅衡强迫自己移开专注的视线,顶着张无甚表情的脸直接走到办公桌旁,拿起那本放的工正的书,道了声谢,连视线都未与清浅对上,擦着她的肩离开了,只是离去时的脚步没了来时的悠闲,微微变快了些。
关了那扇门,他拿着书行在走廊上,窗外的护栏上是开的热烈各色蔷薇,天边的云朵时卷时舒,是一副难得的好景色,可他却无心去看,刚刚的场面清晰的在脑海里回放。
她弯腰接水时,散在腮边的一缕乱发随着微风缓缓的浮动着,优美的弧度抚的人心痒痒。仰头喝水时,雪白的脖颈在晨光下泛着金光,杯身上的不小心沾到的水珠,顺着她的喉线流入白衬衫的衣领里......
骤然停下脚下的步伐,他深吸了一口气,突然想到一张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