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秋虽然对老夫人照顾的不错,可年轻人难免觉大,这喝多的人不是渴,就是想如厕,也不知她能不能照顾得周全。
借着酒劲,温甲溜溜达达就转悠到后院来了,可当他走到严氏窗下,一听里面的人在哭,当时这酒就醒了一半。
暗自责怪大秋,这丫头定是睡死了,没照顾好老夫人。
顾不得多想,温甲赶紧推门进去,见外面榻上哪有什么人,大秋那丫头根本就不在屋里。
温甲暗怒,心想待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大秋一番,她是老夫人贴身丫鬟,这会却不知去了哪。
通过外间,才能走去里间主人睡的屋子,温甲大踏步进到里间,借着外面的月光,见严氏正坐在床上呜呜大哭,忙走了过去。
“老夫人……”
哭的正痛快的严氏一听是温甲的声音,忙止住哭声,顺着声音看过来,哽咽着问道:“是温管家吧,这么晚了你不睡觉,找我有事?”
这女人压制着哭声,哽咽委屈的声音更加触动了温甲的心,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,或是压根就没有了思考的能力,突然上前坐在床边上,把严氏搂过来安抚道:“我知道今天温家大院来人,你定是受了委屈,不妨和我说说,有些话说出来就痛快了。”
俩人都喝了酒,要不然温甲就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,让他去抱比自己大十岁,却因为美貌不显老气的严氏,他也不会干的。
而严氏也是,自己正哭的凄凄惨惨,这会别说是熟识的温甲,就是随便一个什么人过来抱抱她,说几句懂她,宽慰她的话,她怕是都很容易被感动。
严氏继续哭道:“想我在娘家的时候哥嫂嫂的气,每天天一亮就得出去打猪草,洗衣服,做饭,每日从早忙到晚,哪晚躺下不是腰酸腿疼的睡不着。”
对于这些,温甲还真不了解,不过严氏自从嫁进温家大院,就没有娘家人来看过,后来又听说她是她娘家哥嫂以五两银子卖给温礼的,也就能理解了。
严氏这时早已泣不成声,接过温甲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,继续说道:“见温礼和自己年貌相当,我也曾感激过我哥嫂没把我卖给老头子,就想以后一定要好好跟温礼过日子,孝敬公婆,生几个孩子,对于一个女人来说,这一辈子还求什么。”
可怜的女人……
同情严氏的时候,温甲又想到了自己,暗恨为啥他这个好汉就无好妻,而温礼那家伙娶了这样的好娘子还不好好珍惜。
严氏这时话匣子一打开,如泄了洪的洪水一样,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,把憋在心里半辈子的苦水都倒了出来。
“和温礼,我虽然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,成亲当天温老太太就指使我干活,又大骂我是他们家花钱买来的,但我从没绝望过,还一直抱着希望,只要我好好干活,在生下一儿半女,婆婆以后定能转变对我的看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