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怀着意图,那当初夏旭救过他的恩情便不存在,如此,他也不欠着夏旭什么。
不欠,没有恩情,那就只有仇怨。
他分得很清楚。
但要说一点儿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。
不过这些都不要紧,便是这世间所有人都抛弃了他,他还有卿卿陪着。
只要卿卿不离开他,旁人如何伤害背叛都没什么要紧。
“嗯,卿卿的意思朕明白。赶路辛苦,下去歇着吧。”
放在从前,君凰哪里会与人如此说话,而他之所有会有这么大的变化,皆是因着顾月卿。
见证了他发生如此大变化的翟耀,只觉很是不可思议。
想想曾经,莫要说旁人,就是他们这些常年跟在皇上的下属,在面对皇上是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。而皇上每每出行,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老百姓,皆退避三舍。
是对他的恐惧。
当然,恐惧中也带着尊崇。
根本不会对下属说什么诸如“辛苦”之类的话。不过,皇上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,不会将下属的视为草芥,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忠诚于他,更不会得君临上至文武百官,下至黎民百姓的尊敬。
不过,身为最忠诚的下属,翟耀很乐意看到皇上有这样的变化。
这样的皇上更有人情味。
对于君凰突然出口的话,夏叶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,倒是没多说,垂首道谢随着领路的士兵一道离开。
在天启那段时日,她见识过与主子待在一处时,这个传闻中残暴狠辣的帝王与外界传言的差异,是以这番瞧见他这般反常,也仅是有些意外而已。
若非那段时日亲眼所见他与主子相处时的模样,突然得他一句关心的话,怕是纵然是她,也会被吓到。
倒是柳亭在一旁看着君凰这副样子,淡淡挑了下眉。
倾城嫁了个肯为她改变的男人,他也放心了。
“君临帝,这局棋可要继续?”
“朕做事从不会半途而废。”起身走过去坐下,两人继续下棋。
柳亭落下一枚白子,似闲聊一般的道:“邪蛊之术,从前本王看过一些有关的典籍,有些厉害的蛊是养蛊之人以血喂养,将蛊虫唤醒时,可做到完全控制中蛊之人的心智,君临帝便不担心?”
君凰执棋的手顿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