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先回家吧,人倒霉到这种地步,别一会儿跑出来个刺猬或者豪猪,那就遭罪了。
除了额头上火辣辣的疼,我现在并没有多少的感觉,就连刚才那种舒畅的心情也开始越发的沉重。
这才到家门口就莫名的受伤,莫非这是不祥的预兆。心中乱糟糟的想着,老远就看见我家的房子。
我家的房子在最东面,也是地势最高的地方,虽然周围长满了竹子,但也没有遮挡住我家房子的视线。
房子的旁边就是张叔家,不过他家的地势要稍微矮一点,也能隐隐约约瞧见一点房顶。
我走到村子口,不由得皱紧眉头,很奇怪的感觉,油然而生。
现在是大中午,按理说人们都回家吃午饭去了,可是村子里面家家户户的烟囱都没有冒烟的迹象。
而且这些人家大多都养狗的,这些狗只要有一只叫,剩下的都会跟着狂吠起来。
可我都进村子了,咋就没听见一丁点儿的动静啊?
心中越发不安起来,路过几户人家都是大门紧闭,家里的畜生也是焉哒哒的。
我看见平日里最张狂的一人家的狗,趴在地上垂头丧气。像是要死了一般,这个平日里可没少欺负我们的狗,只要见人,不管多熟悉的人,他总会对着你狂吠,那一副恨不得在你身上咬上几个窟窿的架势,实在是让人胆寒。
而且这狗还有一个毛病,只有有骑自行车或者骑着摩托车的,它就会追你几里地。
见到它如此没有精神,我倒是来了精神了。
我作死的从旁边捡了一块小石子,朝它丢了过去。
石头并没砸到它,只是滚到了它的脑袋旁。这平日里凶猛的大狗看着石头只是抬了一下眼皮,随即又将眼皮耷拉下去。
怎么会这样?莫非那两姐妹花的事真的给村子造成了很大的影响,天哪,我的父母啊。
也顾不得其他的想法了,拔腿就向我家跑去,到我家门口时,大门也紧闭着。
我推开大门连忙喊着我的母亲。
“妈妈我回来了,你们在家吗?”
没有人应我,若换作平日里,绝对不是这样的。我的心不免的又跟着紧张了起来,一遍遍的乞求着我的父母,千万别出事儿啊。
“妈妈你在家吗?爸爸我回来了”
我声音拔高了许多。周围一片的死寂,我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的空灵。
我推开了屋子的门,屋里面虽然比较陈旧,却收拾得十分的干净整洁,这得归功于我爸爸,我爸爸就像有洁癖似的,家里的东西不放整齐,哪儿或者不干净,他就十分的不舒服。
我将家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一遍,也没有找到我的父母。不由得眼眶就红了。
他们到底去哪儿了?
我转身就往外跑,不行要去隔壁张大叔家看看。张大爷家里面有喪事儿,按理说应该比较热闹,只是一墙之隔。却静得让人害怕。
张大叔家的大门也是紧闭的,门上挂着一朵硕大的白花。
白花的下面吊着一张白纸,白纸的下面吊着一小节木炭,旁边还放着一个火盆和一个棍子,石头下压着一摞黄纸。
我仔细的看着白纸上写着的字,上面注明属肖鸡鼠,蛇,属狗都不能进院子。
还好我都不归于这些属相,拿起旁边的火柴抽了几张黄纸,点燃嘴里面碎碎的念着。
“我是李想,我来看看张婷和张小丫”
等黄纸燃烧完之后,这才推开大门。
院子的正中央搭了一个灵棚。灵棚里面就是一副棺材和一张床。我看见棺材的大头朝外,而旁边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,应该是张小丫。
我们这边有说法,孩子未满12岁是不能收棺入墓的。只能用席子裹上,埋在土里,连丧事都不能发。
张小丫虽然11岁,但她的姐姐今年17了。所以这丧事儿必须的办。
老远看到她的尸体,心不免的有些紧张。
棺材的前面是一个案桌,案桌上香炉里插的清香,眼看也要燃烧殆尽了。
清香前面供着一些祭品,再前面是一个火盆和一个蒲团,旁边堆着很多黄纸,和裹上黄符的木棍。
为什么木棍上要裹上黄符呢?因为在燃烧黄纸的时候,盆子中需要木棍来挑火焰,如果木棍上不裹黄纸,那代表去世的人收不到这笔钱。
其实以前我总觉得这就是封建迷信。但父母总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。
有些东西呀,你还不得不信。
院子里面安静的很,周围圈养着一些鸡都蔫丝丝的。
张大爷家里面也有一条狗,可我今天没看见在哪。
这些人都哪儿去了?
虽然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鬼这个东西,但难免的心中打起了退堂鼓,脚步也越放越慢。
最终还是停在了灵棚前。本来很担心会看到张小丫那恐怖的面容。
让我挺意外的,并没有看到。张小丫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草席,脸上还盖着一方白帕。见不到那张恐怖的脸,心中好歹也没那么害怕了。
我跪在一旁的蒲团上,拿过一旁的黄纸。回来了总该打声招呼吧。
旁边放着打火机,点了好几下,都没有将这黄纸点燃。我又换了一些黄纸,可依旧没有将黄纸点燃。
看着灵堂前香炉里面的清香,最后的一点灰烬也掉落。周围一下子冷了很多。
总觉得在我的身后还站着我看不见的东西。我舔了舔嘴唇,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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