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二零零二年时期的一介房地产商,要在医院里找间空置房还是比较容易的,姜一飞和周蕙被带到了手术室附近的一个储藏室,虽然环境不咋样,但毕竟不会被人打扰和围观。
刚走进储藏室,姜一飞急不可耐的询问着,“周蕙,姜镇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为什么要我提防王雅慧那个女人?”
这时,周蕙犀利的目光在姜一飞身上打量着,见他一脸着急的模样,不像是做戏,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说,“我姨致力于开发离岛,为了让工作推进顺利,她经常去岛上游说原住民……”
闻言,姜一飞急忙追问道:“我想知道姜镇长是如何受伤的。”
“别急!”周蕙摇摇头,撇着嘴说,“听我一五一十的说,你要是再出言打扰的话,我可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。”
见状,姜一飞急忙做出把嘴巴封起来的手势,示意周蕙继续说下去。
俗话说,穷山恶水出刁民,岛上住的着几十户人家,长年累月好吃懒做,除了耕种岛上的几亩薄田,靠天吃饭,连下海打渔的劳作都不肯多做。
岛子离大陆虽然只有几海里远,但是岛风几十年如一日的使然,致使这群岛民们日子过得一直清贫而窘迫,既不想出岛讨生活,更不欢迎岛外的人进来影响他们闭塞的落后生活。
岛上连个村干部都选不出来,外面的基层工作人员更没人愿意入驻这个民风彪悍又愚昧的荒岛,岛上有几百年前遗留下来的海草屋,这是本地区的特色建筑文化遗产,而且岛上自然风光得天独厚,沙滩和礁石合理环绕整个岛,如果开发旅游产业,不但能改善岛民的居住环境、经济状况,而且还能带动整个黄石镇环岛村子的产业。
岛民们本来已经被姜胜男姜镇长游说的心动了,答应支持政府方面的统一开发工作。
姜胜男干劲高涨,而且也得到了市市委和政府方面的支持。
一旁,姜一飞听着周蕙说着这些情况,根本没有说到姜胜男出事的原因,心里有些着急,可是看到周蕙那眼神,到嘴边的话吞咽了下去,继续听她说下去。
周蕙继续说,那天喝了酒,姨告诉了她,说之所以这么积极推行离岛开发工作,为公为主,也有一部分是为私的,那就是,她曾经带着姜一飞来这边垂钓过,姜一飞非常喜欢这片天然岛屿,所以姜胜男简述了她的开发构思框架,姜一飞当时欢呼雀跃,说真很想看到姜胜男所描述的那种世外桃源岛般的美丽景象。
姜胜男神往地告诉外甥女周蕙,她想在三年之内实现姜一飞的梦想。
此时,姜一飞心里酸酸的,非常的感动,没想到自己当时一句轻描淡写的话,姜胜男竟然谨记在心里,心里对她的亏欠越来越多,或许一辈子都没办法还完。
“周蕙,那姜镇长是如何受伤的?与那个王雅慧有和关系?”
闻言,周蕙咬牙切齿的说,“混蛋王雅慧一直在捣乱,她被停职后,心里不平衡,与她那儿子就是一丘之貉,四处散播姜镇长的谣言,但是都是在暗处,我们也奈何不了她。”
“那个王雅慧果然是个祸害。”姜一飞咬着嘴唇,拳头紧紧握着。
这时,周蕙继续说着,“王雅慧知道姜镇长开发离岛的主张后,就经常潜入岛上挑唆岛民和姜镇长作对,还教着他们如何跟政府方面谈拆迁条件,如何造谣并恶意中伤姜镇长借着开发离岛的事情谋取私利,今天我们一行工作人员进岛丈量确认岛民的宅基地,几位刁民在王雅慧之前的授意下,耍尽花样刁难我们,一处五十年前的破草坯房子都要塌了,开口就要补偿款五十万,不然就绝对不会在拆迁意向书上签字的……”
姜一飞听出一些头绪出来,说,“所以你们就与他们发生的争执?”
“嗯!没错!”周蕙点点头,说,“当时我们几个就火了,跟他们理论去,他们就动起了手,我们没有还手,他们却叫嚣着镇政府工作人员打人了,打老百姓了,我当时气不过,去揪扯站在碎石墙头的一个刁民理论,他一头栽了下来,墙也跟着塌了,姜镇长扑过去把那刁民推了处去,她自己的头却被乱石砸中了。”
听完周蕙这么细致的简述,不过姜一飞脑子里唯一听进去的,只有王雅慧这个名字,心里一遍遍的诅咒她,如果姜镇长死了,一定会让她活得很难看。
同时,姜一飞也不能原谅他自己,如果当时不要轻率的得罪王雅慧,她也许不会把所有的怨恨撒到姜胜男的身上,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。
初入社会的姜一飞,经历过一帆风顺之后,掌握了部分行事秘籍,就这般不知轻重的处理事情,其实是多么的幼稚、愚蠢、盲动。
二零零二年的春节过后,农历正月初七,星期一,姜胜男死了。
医生通报她的危急情况后,韩姜的嫂子冲进来,将姜一飞一把拖起来,拉到了手术室。
姜胜男最后清醒了一下,姜一飞趴在她的跟前,泪水如断线的珠子,簌簌的落下来,浸湿了白色的床单,一直喊着,“姜镇长,姜镇长,你别走,你一定要坚持,你答应过姜我的,要一直关爱我的,姜镇长,求求你,别走,别走,姜会回到你身边的,一定回来的。”
因为有医护人员和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在外面,姜一飞不敢直接称呼她为胜男,老婆大人,只能以曾经被她关照过的旧下属的身份,来表述一个男孩子面对伤亡时候的激动和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