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大姐姐若兰。
就若芝二姐姐而言,倘若不屑跟她这个穷妹子相提并论,最起码,也要跟若兰大姐靠近吧?
可是,事实好像并非如此。
若苏完全没了主意,无力地跌坐到绣墩上。
为什么?
这是在解救三房吗?
不对,感觉不对!
母亲因为她而受到羞辱,这怎么可能是为了三房好?
按照若萤的说法,冯恬受伤,似乎不是萧哥儿的错?
假如真有这个可能,那么,当务之急应该赶紧地跟太爷和老太太说清楚。
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,也不知道萧哥儿有没有给吓到?他还那么小,不经吓的……
为什么外头人的话,跟家里头的不一样、完全不一样?
是她想得太少还是别人想的太多?
到底什么才是事实?
“姐姐趁早别去说,净添乱子让老太太她们生气。”听若萤的口气,一点都没有不高兴,反倒是兴趣盎然地,就跟说的是别人家的热闹一般,“老太太她们都说,是咱祸害了冯姐姐,外头人则正好相反,都说咱们是倒霉羊,不知道给谁背了黑锅呢。”
“是‘替罪羊’。”
若苏魂不守舍地纠正道。
若萤同样地没有在意这点小小的差错,事实上,从她进来,就一直留意着冯恬的动作。
在听了她们姐妹的对话后这么久,终于,她的头发生了明显的偏转,那背部的曲线,僵硬得叫人无法忽视。
作为一个大家小姐,平时难得出门,这种汇集了民间传闻的精彩故事,不听可惜了呢。
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故事主人公的。
受人瞩目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,但却一定是自己最为敏感的话题。
“她们还说什么了?”
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,若苏已经完全融入了故事中,不由自主地跟着情节起伏波动了。
若萤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。于是,就不慌不忙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一道来。
以她的脾性,一下子说这么多话,稍微了解她脾气的人定会觉得反常。
可是,若苏和床上装睡的冯恬,哪里还能顾得上思考这些问题!
就好比有免费的大戏可看,饭都可以不吃、觉都可以不睡的。
“冯家姑娘这个事儿,本身就透着古怪。”
故意模仿着大人的神秘与低沉,若萤一开口,果然夺人心魄。
“冯姑娘有含笑,二姑娘有水蓝,平时连上个茅房,都寸步不离身的,怎么偏偏出事的时候,一个都不在跟前?……”
若萤模仿着他人的语气,完全地淡化了叙述者自身的存在。
若苏就很容易地被引入到一个想象中的人群中,似乎看到了围观者的百态、叙述者的惟妙惟肖,感受到了群情激昂。
可笑深院中的她还茫然不知,自怜自艾。
平时只说大妹野刁,脚也不裹,到处跟个男孩子一样乱窜,简直就是父母的烦恼。可这会儿倒是觉得,家里有这样一个人,就好像多了一双眼睛和手脚,危急时刻倒也管用的很。
是啊,为什么会觉得老太太、老太爷她们说的,就是事实呢?如果是无可挑剔的,为什么外头的人会这么多揣测?
事发时,含笑和水蓝为什么不在?她们去做什么了?
一个给自家姑娘取东西了,一个临时肚子不舒服,去茅房了。就那么赶巧儿?
她们真的以为这是在演戏,“无巧不成书”?
再说了,萧哥儿的西瓜是谁让端的?为什么巴巴地要他把西瓜从二太太那边,端到老太太那边?
去找飞鸿玩儿。
好吧,就算是萧哥儿这个小叔叔真心对小侄儿好,吃个糖都要给侄子留一半。
那么,是谁让他走那条道儿的?为什么不是平时惯走的大道,而好巧不巧地选择了一条僻静曲折的小道?
谁走路不选捷径,而非要绕着走?除非是吃饱撑的想要消食的吧?
那个一出事就被打卖出去的丫头,怎么就撞上了萧哥儿?撞翻了盘子,说去找人打扫,为什么一去不复返?
再来研究一下冯恬跌倒的现场。
她是以怎样的方式滑倒的?踩到了瓜皮是吧?摔倒的时候,是面朝上、面朝下?
要是面朝下,别说划破脸,弄不好连眼珠子都能戳出来。可是,为什么传言都说,当时明明是摔了个仰八叉?
既然是这么个姿势,就应该是脑袋遭殃,可为什么偏就把脸豁破了呢?还是说瓷片长了脸,嫉妒她貌美如花,跳起来毁了她的好容颜?
要说冯恬命好,从她被确定为参选王府侍女的那一刻起,就成了下人们热议的对象。
面目姣好,前途光明,这是每一个女孩子的终极梦想。
虽然叶氏不待见婢女,可在时人心目中,能够出入王府,这可是莫大的荣耀。
什么人有资格出入王府?那得是有品的大官,像县令这种,都没资格摸到王府的大门呢。
又是专为世子大婚备选的侍女,也许那根本就是在选妾室。
做妾固然不大好,可是做世子的妾,怎么能跟做一般人的妾相提并论呢?世子将来是要承袭亲王位的,亲王的妾室如果生了儿子,是有资格请封为夫人的。
作了夫人,那就是王室的人了,有俸禄,有封号,母凭子贵,一辈子的富贵荣华是少不了了。
女人到了这个份儿上,还求什么?
退一万步说,即使望不到那么远,能够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