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在这么下去,但凭着这份“好运气”,难保老太爷老太太不会移情别恋,将这个家托付给二房。
不行,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!他就算是一把火烧掉这个家,也绝不允许让别人捡了这现成的便宜去。
若萤插了一句进来:“家里不是养了两条狗吗?最好是让狗闻闻血味儿,帮忙找一找。”
这话提醒了大老爷,他赶忙催促下人们赶紧照办。
“各处点起灯,仔细看看有没有血迹或者是脚印留下。”若萤在后面好整以暇地煽风点火,“各院都检查一下,看有无财物遗失。关闭好门户,加强防卫,小心贼人狗急跳墙。”
说完,转头看向屹立不动的钟若英,不无恳切地问道:“大爷,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?”
钟若英凝视她有倾,嘴唇翕动,同样还以意味不明:“四妹言之有理!”
一方绢帕塞到手里。
朴时敏的脸上写满了不言而喻的愤怒。
若萤将那方绢帕掖进怀里,安慰他道:“我没事。这都是坏人的血,别弄脏了咱们的东西。等会儿洗一洗就行了。”
钟若荃长出了口气,忿忿道:“年底往来人多,果然容易出岔子。四妹,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没?”
若萤挑了挑眉,只见四下里惶恐无数,正需要她给出治愈良方、安神药丸,于是,便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这个时候,二门上听候的腊月和小芒也闻讯赶了过来,呈扇形将若萤护在当中。
老太太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,即可打发人过来,说请四姑娘过去问话。
一行人便簇拥着叶氏母女回到花厅上。
厅里头笼罩着疑云和寒意。
主人家不言语,奴婢们也不敢吭声。
若萤一进花厅,倒给那不约而同齐刷刷投注过来的无数目光给吓了一大跳。
看来,大家都吓得不轻。
不知道这份担忧是真的,还是装出来的?
当中是否有人与凶手有关呢?
不管怎样,家里混入了匪类,作为当家的大房这边,都是难辞其咎的。
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大房跟此事无关,就冲着凶手想悄悄地处置她,摆明了就是不想给钟家造成麻烦。
这般维护所为何?这事儿很值得商讨。
没有人对她抱有关切或者是怜悯。倒是那些厌恶与不快,是几个意思?莫不是以为是她给这良辰佳节带来了阴影?这个时候,不该万众一心一致对外,对凶手展开唾弃与追缉吗?
果然这家人对她无爱哪!
老太太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四姑娘,你仔细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回老太太,孙儿也不清楚。上了个茅厕,出来就碰到了。孙儿吓了一跳,就问了一句‘你是谁’。结果那个人抓住孙儿就往后面跑。孙儿听说,有一些盗贼就习惯年底作案,打家劫舍好赚点过年钱。孙儿怕他会对家里人不利,情急之下,就拿刀子戳伤了他。这样即便他跑出去,也不会跑很远。如果他敢看医生,就一定会暴露他的行踪。孙儿知道出手鲁莽,不过当时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了。惊扰了老太太,实在是孙儿不孝……”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老太太难得地宽宏大量,“李棠呢?让他给你瞧瞧,看有没有哪里受伤。”
叶氏赶忙欠身道谢:“老太太放心,萤儿没事。”
若萤早就跟她打过招呼,看医生的话,要么季远志,要么惠民药局,就是不要跟李棠打交道。
若萤给她透过气:冯恬的那张脸,要不是李棠暗中捣鬼,或许还能好看些。
李棠跟老宅里的大老爷他们交好,自然就不会当三房是自己人。
汪氏直念阿弥陀佛:“幸好四姑娘胆大心细,换成别人,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。”
一听说进了贼,她第一时间打发了人回去看守门户、盘点家什。
她的想法很简单,老宅里丢了什么,都跟她无关,只要自己屋里安全就行了。
本来想亲自回家检点财物的,但见大太太几个都在跟前,独独自己走了,怕是会遭到她们的诟病。
所以,谁也不知道此刻她有多么地焦急、不安。
都在等着外头的消息。大老爷布下了天罗地网,不知道能不能抓住凶手。
丫头拧来了热手巾,帮着若萤拾掇面目。
老四不停地原地转圈儿,捶手扼腕念念有词:“这时节,到处都空落落地,想藏个人可不容易。那些草垛、空屋子,尤其需要彻查一下。警铺那边是不是也应该通个信儿?把进出的几个路口全都封住,就算抓不住他,也能困死他、冻死他……”
汪氏不禁咕哝道:“大过年的,张口闭口死啊死的,也没个忌讳……”
“四姑娘可是看清楚了?那人偷了东西去没有?”
邹氏觉得此刻不说话比说话还令人难过。
若萤看看她,果决地反问道:“不是偷东西,那要做什么?”
邹氏愣怔了一下。
若萤没去搭理她,转而吩咐小芒: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赶紧回去跟老爷和姨娘说一声,别给坏人钻了空子。”
“正经也没什么好偷的,倒是关好门户,别让窃贼藏进去。”
叶氏话里有话地沉声吩咐着。
“地上滑,慢慢走。”若萤从手巾里抬起头,稳稳道,“那人少说吃了我三四刀,就算能跑到咱家,怕也会很快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