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贺无痕早早地就醒了,她单手托腮,看着睡在地上的皇甫雷,想来也是这段日子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。
这是自从庄儿死后,他第一次没有在院子里练剑一整晚,该是昨天江圣雪的生辰他也很开心吧!
不忍扰他清梦,贺无痕只起身轻轻的自他身上迈了过去,却一个重心不稳跪了下去,声音不响,但也忽略不掉。
皇甫雷也刚好醒来,睁开眼睛看向她:“你没事吧?”
贺无痕回过头,看到皇甫雷露出如梦惊醒的懵呆表情,皇甫雷看到贺无痕头发的凌乱,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狼狈的样子,二人对视均是没忍住大笑起来。
贺无痕干脆对着皇甫雷坐在地上,整理着自己的头发,说道:“雷弟,以后你就睡在床上吧!每天都要趁着春映和秋映来之前,把这被子搬来搬去的,你也睡不踏实。”
皇甫雷急忙摇了摇头:“这样不好!”贺无痕把皇甫雷枕头底下的天残剑拿起来,放在他身旁:“把天残剑挡在我们中间,再盖两床被子,有何不好的?我对你是当成弟弟一样的心疼,你又不好睡在别处去,这
样对我的流言蜚语更是难以避免了。”贺无痕故作坏笑道,“除非,你有杂念。”
皇甫雷腾的坐起身来:“无痕姐,我发誓,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,我把你当姐姐一样敬重。”
贺无痕笑道:“那就好了,今晚我们就这般试着,若你不适,再搬到这地上来,我不再拦你!”
“那……好吧!”
贺无痕站起身来:“快起来吧,吃过饭后,你陪我去南厢苑看看,那叶子是红色的花开了没有。”
皇甫雷点了点头。
春映和秋映也刚好敲门而入,侍奉“夫妻”二人梳洗。
春映拿出一件崭新的衣裳给皇甫雷穿,皇甫雷也注意到了,有些纳闷:“这是新的吧,除了新岁时做的那件,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新衣裳?”
春映指了指柜子,皇甫雷见她笑的这么神秘,便走过去看,柜里左边都是庄儿收拾出来的旧衣裳,右边却叠放着好些新衣裳,惊讶道:“我不记得我有这么多新衣裳啊?”
“雷少爷,你当然不会记得,因为这些新衣裳,都是三少奶奶亲自为你缝制的!”春映说道。
皇甫雷惊讶的看向贺无痕:“无痕姐,这些衣裳,都是你亲自为我做的?”“我看你能穿的旧衣服就那么两件,还总是在院子里练剑,要么刮破了,要么弄脏了,所以我就擅做主张,问大娘要了你的衣服尺寸,趁你出去的时候便偷偷的赶工缝制!
”
“这么多,得忙活多久啊!无痕姐,你又何必亲自……”
贺无痕打断皇甫雷的话,对着春映和秋映笑道:“你们看,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!”
秋映笑道:“雷少爷,就是怕你阻止,三少奶奶才不敢让你知道!”
“穿上试试吧,看看合不合身!”贺无痕柔声道。
皇甫雷便由着春映侍奉他穿好,走去了镜子前,左右打量:“无痕姐,你的手艺真不错!”
“武当派都是男人,难免粗心大意把衣服弄脏弄坏的,妹妹习武,我却闲来无事做,便练出了这好手艺!”
看着镜中的自己,被这衣服衬得更加有大侠风范了,衣着低调却又不失大气,又添了少许贵气少许英气,很适合自己,便笑道:“连这上面的刺绣都深得我心!”
贺无痕说道:“是庄儿告诉我的,他说你喜欢穿着绣有野兽刺绣的衣服。”
皇甫雷有些黯然神伤,但随即笑道:“多谢了,无痕姐。”
二人出院子的时候,贺无痕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竹球,险些摔倒。
皇甫雷轻轻拾起,望了好一会,才递给春映:“春映,把它收起来,看看院子里还有什么,都一并收好。”贺无痕当然把皇甫雷方才的失神看在眼里,柔声道:“把它放下来吧,每次我看到,都忍不住会踢两下,这是它被制造出来的使命啊!况且,这都是你小时候爱玩的,庄儿
说,你喜欢看着它们在院子里散落的到处都是,因为那样你就不会孤单,好像有很多朋友一样。”“无痕姐,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,少年强说愁的日子不会再有了!”此刻皇甫雷的微笑满是成熟,“我已经有朋友了,我不再孤单,况且,这星天战里也多了你陪着我!还
是收起来吧,免着人踩到不小心滑倒。”
贺无痕笑着点头:“好,你的东西,你做主!”
入春以后的天气甚好,惹得不少人都想出去走动走动。
江圣雪拉着皇甫风去桃花林散步,感受阳光对眼睛的恢复会更好,刚出西厢苑,便也想带着常欢一起出来透气,于是二人便去找常欢将他也一并带去了桃花林。
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桃花树下。
满月提着鹦鹉笼子,和玉娇在一边逗着玄凤鹦鹉有说有笑。昨日常欢退席退得早,不知道那只鹦鹉的来历,皇甫风来不及阻止,江圣雪已经把昨天这鹦鹉说的话讲给了常欢听,这下常欢看皇甫风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调侃和惬意
。
“定是皇甫云给你出的主意吧!”常欢对着皇甫风挑眉笑道。
“你还真是了解我二弟啊!”
常欢看向玄凤鹦鹉,喃喃道:“那只鹦鹉有名字吗?”
“还没有!”江圣雪坐直了身子,“常欢,你来给它取个名字吧!”
“不如叫小红娘吧!我这个表姐夫启齿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