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风心里本是忐忑,直到大战归来,他也在担心皇甫青天和武月贞会责怪自己不顾个人安危,偷偷跑去曼陀罗宫加入战斗,但好在他的出现,拯救了同盟弟子无数性命
,自己也能够全身而退。他曾答应江圣雪在眼睛恢复之前收心养性,可还是在她的温柔陪伴下,不告而别奔赴魔宫,令她担惊受怕。若非是苍月和田药的牺牲,自己也不会这么好运,就获得她的
原谅。
但他宁愿被她责怪,因为这样,就代表没有人死去。一代狂神星天战也失去了他稳重神秘的姿态,将爱子残躯拼凑完整的诡异场景令人既感动又觉得惊悚,幸好自己的眼睛看不见,否则那份情感一定足以震撼到他的平生认
知。
洒脱豪爽的江家堡江大侠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,田药的牺牲,让江池心生愧疚,也无法面对苍起和水烟,这个消息若带回江家堡,恐怕常乐也要经受不住这个打击。
江圣雪坐在父亲旁边,安慰了许久,才让江池有了些精神,也答应她等皇甫云将棺材带回来后,去为星天战送行。
“苍月还有将尸体拼凑完整的机会,田药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。”这也成了江池最大的遗憾。
江圣雪一想到,星沫苍月的尸体已经不忍直视了,那田药牺牲的时候岂不是更加惨烈,就不由的红了眼眶。
“田药大哥死于七小蛮之手,尸体腐烂后带有剧毒,所以没能将他带回来!”皇甫风知道江圣雪一定也很想知道,便解释给她听。
江圣雪靠在江池的肩膀上,轻轻地握住父亲还带着伤痕的手,担忧的问道:“爹,您要让娘知道吗?”
江池叹了口气:“我也正担心你娘的身体,可这件事瞒不住的,让爹,再好好想想吧!”
“听说这轮回崖下葬着无数尸骨,平民百姓,达官贵人,英雄豪杰,但变成白骨都是一个样子!”声音由远及近,二人的视线随之望去,只见一黑一白两个女人正并肩缓缓而来,白衣女子紫色双眸充满戾气和阴毒,黑衣女子裸露的腰间盘着一条黑蛇,脚腕上的铃铛一
步一响。“风月?”皇甫云站起身来,面露惊讶,虽然眼前的白衣女子跟他过去所熟知的紫风月相差甚远,无论是眼神,还是瞬间透露的神情,都变得陌生,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
她。
白婠婠手中握着一把剑,脚步也变得轻盈难以辨认:“云少,别来无恙啊!”
同样的紫眸,同样的怨恨,以前是带着哀怨,现在只有狠戾。同样是不经意间会露出的心机,以前害带着些惊慌,现在只有赤裸裸的阴狠。皇甫云已是心中有数,她是白之宜的亲生女儿,白之宜能放任她出宫,必是传授了她武功,她才敢如此明目张胆:“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彻底,只有云细细能做到。看来,
她已经完全抹去了你过去的记忆,或许,还为你保留了一些,足够撑得住你的仇恨的!”
“过去的记忆如此不堪,抹去了又有何不可?”白婠婠冷声道,“过去的紫风月已经死了,从今以后,我是白绾绾!皇甫云,我要你永生永世的记住这个名字!”
说罢,白婠婠便飞身而上,瞬间剑已出鞘,直冲皇甫云的心口刺去,她早就料到这样直白的攻击换作任何练武的人都能够防守,所以早就做好了下一步打算。但是她没想到,自己的对手可是皇甫云这样的高手,在她早已盘算好皇甫云会闪身而躲时,剑便已经一改方向,一个弧度在空中划出一道剑光,若是寻常人可能腹部已经
被这剑气划伤,但是皇甫云没有闪躲,只见他略带笑意的眼神带着一丝嘲讽:“我给你机会伤我,可你好像不太舍得啊!”说罢,便欺身而上,在白婠婠连连后退中,一掌打在白婠婠的身旁,掌风顺着白婠婠的脸庞划过,大片的枫叶飘落下来,皇甫云已落在她前面的不远处:“风月,你那妖妇
娘就教了你这几招?”
白婠婠冷哼一声:“叫我,白婠婠!”
话音刚落,便一剑攻击而去,在皇甫云故技重施时,却忽然飞身而起,直逼向下。皇甫云没想到白婠婠出剑会这么快,急忙从袖中甩出七桃扇抵住攻击而来的剑,直到双腿渐渐无法支撑那剑气的力量,便忽然分开双腿,劈开横叉,令白婠婠刺下,再一
个女子莲花座,卷起地面枫叶,借用七桃扇直甩白婠婠面门。
皇甫云控制了力道,即便枫叶扫面,顶多就像被风用力的吹过一般。白婠婠手中的剑从片片枫叶中心刺入,丝毫不偏,最后愤然一抖,枫叶全部两半飘落,而她已经在那瞬间,将剑甩出,皇甫云凌空而起,脚点剑尖再一腾空,直奔白婠婠面前,就在白婠婠做出攻击的动作时,扇柄已经点在她的左肩穴,而他也身轻如燕的落在她身后:“你不是我的对手,我也不想伤害你。既然你想忘记过去,我可以叫你白
婠婠!”
武义德本来并不担心这场决斗,他只担心水涟漪会在背后偷袭,所以一直盯着水涟漪,却看见白婠婠暗自勾起嘴角,想提醒皇甫云小心却已经来不及了。只见白婠婠忽然一掌打在皇甫云的后背上,皇甫云向前踉跄,吐出一口鲜血,感觉到背后一阵寒风,他手持七桃扇,回身抵住那致命的一掌,只差一分,自己的脑袋可就
要开花了,随后二人纷纷落至不远处。
看到皇甫云有些惊讶的目光,白婠婠得意的大笑道:“兵不厌诈,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