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烈火宫出来的赵华音,没有回华音小筑,而是急着前往白之宜的房间,白之宜喜怒无常,若是稍有差池,谁知会落得如何的惩罚。
所以赵华音只得第一时间禀报,走至门前,轻敲几下房门,房门便自动的打了开。
白之宜正背对着自己,对着一面铜镜梳着散落及地的白色长发,铜镜之中映照着她绝美的面容,只是眉眼中尽是戾气,破坏了这副似画般的赏心悦目的场面。
“宫主,姑爷给小宫主挑选的侍女没有任何问题,仍对宫主忠心耿耿!”
说完,久久没有得到回应,赵华音便小心翼翼的看着铜镜之中,映照出的白之宜的神情。
白之宜却仍然神情专注的梳着自己的长发,她努力的搜寻着隐藏在白发之中的几根青丝,眼神冒着诡异的凶光,嘴角也压抑不住的颤抖。
赵华音原本便不敢踏进房间半步,此时见到白之宜这种诡异的表情,更是不安的后腿半步:“宫主,一切正常,如若宫主没有其他的吩咐,属下就……”
“不能掉以轻心!”白之宜回头冷声道,“就像本宫主这满头的白发,虽然变黑的头发不会再变白,但却一时没注意,便不知这黑发的周围,竟然也泛出了黑色发根!”
赵华音立即俯身恭声道:“属下会时刻注意的!”白之宜起身,一边轻抚着自己的头发,一边缓缓朝赵华音走来,语气也有些阴阳怪气:“头发从黑变白是如何的容易?可想再变回去,却要经历那么过磨难,也不过才长出
一两根黑色发丝!就像这人,变老是时间的问题,可是想变回年轻,就再也是可不可能的事了!就算神仙再世,也无力回春!”赵华音的眼睛滴溜一转,自然明白了白之宜的意思:“小宫主想要永久的恢复年轻容貌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了,不过属下研究的一种药,是可以让小宫主恢复一段时日,但其
中的副作用,还是未知的!”“做得好!”白之宜满意的用手指轻刮了一下赵华音的下巴,随即眼神中便透露出一丝疑惑,“白狐知道烈火宫的人都是本宫主的人,他怎么会在烈火宫找一个侍女来贴身侍
奉东方闻思呢?本宫主实在想不通!”
“不管他们在搞什么鬼,就凭他们半斤八两,量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您玩阴谋诡计!”
“提防紫魄,他怎肯放心的把东方闻思交给你?”白之宜回身笑道。
赵华音低头轻笑一声:“属下研制的药物充满剧毒,以后小宫主只能依靠我的毒药来恢复年轻容貌了!紫魄大人若是不想追悔莫及,自然会对宫主言听计从!”
“药,自然是越毒越好,但是在本宫主大业未成之前,你可不能毒死她!”
“华音自有分寸,还请宫主放心!”
白之宜仰头大笑,这笑声叫人听着非但没有痛快之感,反而觉得后背一阵阴冷。
“你想要其如掌上明星,本宫主偏要让其遍体鳞伤生不如死,你想要其不谙世事,本宫主偏要让其受尽世间冷暖,你想要护其周全,本宫主偏要让其玉碎香消!”那房门被白之宜用内力关上的一刹那,赵华音不禁打了个冷颤,而在她返回华音小筑的时候,也一直在想,白之宜究竟为何如此痛恨东方闻思?就算不看在东方一秀救过
她一命的份上,也该看在过去几年的母女情分上,实在不该赶尽杀绝,不过这些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,自然不必再费心思去想其中缘由。
晌午艳阳高照,即便刚刚出发了半个时辰,路也并不崎岖,但是这烈日仍然让众多汉子感到口干舌燥,步伐也放慢了些许。应腾云骑马跟在车队的后面,已瞧见押送马车的弟兄们各个开始精神不振起来,便快马加鞭的赶到行驶在最前方的龙卓鹤身旁,说道:“卓鹤,弟兄们都已经口干舌燥了,
不如就此歇息一会,也让他们吃饱了喝足了,我们再赶路!”“区区烈日而已,以往更恶劣的天气,更崎岖的路途,更难缠的劫匪,我们也都挺过去了!眼下我们才从铸剑山庄出发半个时辰,让其他镖局听了去,有损我们腾鹤镖局的
脸面!”
“弟兄们倒可以挺过去,主要是我们的马匹,即便是千里马,饿了渴了也跑不快了,马儿又不像我们练武之人,什么都能挺过去,照这样下去,反倒耽误了进程!”龙卓鹤沉默不语,他走在最前面,自己胯下的马匹也比之前慢了不少,原本众人就是从京城快马加鞭赶往铸剑山庄的,刚一到也没来得及喂马歇息,便又再次出发,顶着炎炎烈日自然是筋疲力尽了,便四处张望了一番,随后说道:“也好,这里四路宽阔,不宜藏匪,就在此处歇息片刻吧,不过,也仅此一次了,我们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,
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处,最迟不过明日午时,我们一定要抵达桃花山庄!”
应腾云拉紧缰绳,回身高声道:“弟兄们,我们在此歇息片刻,给你们半柱香的功夫,把自己的马儿喂饱了!”
“总镖头,人也得喂饱了才行啊!”众弟兄起了哄。
“马喂饱还需要半柱香的功夫吗?你们这些人啊,是不是带的干粮堵不住你们的嘴了!”应腾云笑道。
于是众人便停下马车,该吃喝的吃喝,该方便的方便,自然也少不了人给这些千里马给予甘水草料。
应腾云和龙卓鹤也都把各自的马匹栓好,放一把草料让马儿大口大口的吃着,他们二人随即坐在一棵树下纳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