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,最难解决的就是口头官司,一没签字,二没画押,想要抵赖的话,只需要有一张厚脸皮。
王允被陶商的话顶住了,连一句反驳之言都找不出来。
因为,自己真就只是红口白牙的在乱推断……哪有什么证据。
“没凭证我不能认,不带这么糟践人的。”陶商将手一摊,显得很是无奈。
王允的火气蹭蹭往脑瓜仁上窜……跟这小子说话,为什么就总是这么惹火?
皇甫嵩却是在一旁打着哈哈道:“贤侄儿不必避讳,其实子师他并无责备你的意思……相反的,有赖公子向袁本初献了这个方法,也算是暂时替我们这些人解决了安身之道,老夫等人谢公子还来不及,又如何会怪责与你呢?”
陶商咧咧嘴没搭腔。
没证据当然这么说,真要有证据,恐怕就未必了……
陶商冲皇甫嵩露出了和煦地微笑:“不论袁盟主是如何作想,事情总归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,陶某在这里恭喜诸位大人。”
皇甫嵩笑着点了点头,刚要回话,突然脸色一变,低下头开始猛烈地咳嗽。
他起初咳嗽声音还颇小,但几声之后却越来越重,咳嗽的声音急促且极为嘶哑,连呼哧带喘,整个脸都憋的通红。
一旁的貂蝉急忙上前帮老头捶背。
陶商见状,不由的眉头一皱,心下暗自唏嘘。
皇甫嵩的身体状况……看着真是不容乐观,看他呼吸急促的样子,肺管子好像都能随时喷出来……
呼吸系统是人类最脆弱,也最容易发生病变的地方,皇甫嵩这种咳嗽法……这可是短命之照。
足足咳了能有两盏茶的功夫,皇甫嵩方才匀过气来,他抚着胸口平复了一会,感激地对貂蝉点了点头,然后又转头对陶商道:“贤侄,老夫还有一件事。”
陶商忙点头道:“您讲。”
皇甫嵩长嘘口气,慢慢地道:“数十位公卿,分别居住在各诸侯的管辖之内,与众诸侯相辅相成,图谋对付董卓以求早日救出陛下于水火……王司徒此刻已经与袁绍讲明,我二人以及随行的亲属,便暂居于你陶家的属地徐州了。”
这一通话说完,陶商平时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,瞬息之间便变僵硬了。
“怎么个情况?”陶商诧然地来回看着两个老头。
王允捋着胡子,慢悠悠地道:“数十位公卿,分散的居住在各诸侯所领州县内,或三或二,这是袁绍和老夫商议好的……你小子运气不错,正好摊上了老夫与皇甫义真,这可是你小子的福气,你也算是祖上烧高香有福的了。”
陶商愣愣地看了王允一会……
“晚辈最近福气多的爆棚……能匀出去点吗?”
王允哈哈一笑,重重地点了点头道。
“不能。”
陶商感觉自己有点要疯,皇甫嵩还好,王允去徐州……
“这事……就不能变通变通吗?”陶商虚弱地看着王允道。
王允摇了摇头,似笑非笑道:“盟主下令,如何变通?”
“王司徒你好歹也是三公之尊,您跟盟主去走走后门,刷下老脸也不成吗?”
王允的脸颊气的直抽搐……明明是这小子不想要自己,为何却还要让自己去袁绍那里走后门?
王老头岁数不小了,这笔账他掰了半天手指头也没算明白。
陶商心中也感觉很委屈。
自己给袁绍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,这王八蛋居然回头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……皇甫嵩也就算了,可王允这老顽固,陶商一天不得跟他吵吵八遍?
“不成,老子得找袁绍退货。”这念头刚冒出来,陶商就自言自语地嘀咕出声来。
王允白眉一耸,刚开始没明白这话中的意思,但稍稍一琢磨,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。
“不论如何,事情已经定下来了,这徐州老夫是去定了……回头见了陶恭祖,定将你在这的所作所为与他好好说道说道。”王允脸色发青,赌咒似的先把狠话撂下。
皇甫嵩笑着看王允和陶商两个人,苍白的嘴角不知为何露出了一丝久闻的笑意。
最近这一年里,在洛阳的日子对于皇甫嵩来说,真的是太压抑了,压抑的老头几乎都感觉喘不过气来。
而眼前这样的生活……感觉上似是挺美好的,至少每天不缺乐呵。
皇甫嵩在不知不觉之中,竟然颇为开始向往去徐州的生活……天天这样,得是多么的快活?
不过,看陶商的样子,这孩子怎么好像有点不乐意呢?……不成,说什么也得找个借口让这小子把自己和王允带去徐州,不然日后焉能有这般乐趣?
皇甫嵩久居朝堂,论心眼,也不是善茬。
“贤侄儿。”皇甫嵩突然开口:“你想学兵法吗?”
陶商一时没回过味来,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皇甫嵩,道:“世叔这话的意思是……?”
皇甫嵩笑着道:“老夫年近六旬,几乎大半辈子都是在军旅中度过,别的不会,但这行军之法、用兵之机倒是积累了不少经验,老夫不知道贤侄你有没有心思要学……你若是想学,老夫愿意将毕生所知倾囊相授,也算是报答贤侄你前番于汴水的救命之恩,如何?”
听了这话,陶商心中的感觉……真是醉了,而且醉的非常美好。
在这个三国时期名将未出,东汉名将皆死绝的时刻中,皇甫嵩乃是大汉目前的第一军神,这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。而现在,这位第一军神愿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