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济闻言不由的一愣,手掌居然真的下意识的松开了。
那女子的声音不是很大,语气也不是很可怕。
但胜在语调刚正,言辞有理有据,且身为一个弱冠女流,面对张济这样的西北虎狼,却无惧色,只是平静的述理,胆略不小,倒是让人刮目相看。
而且这女子的年纪不是很大。
张济上下打量了这个女子几眼,道:“你这小女子又是何人啊?居然敢教训本将?”
那女子倒是颇为知礼,盈盈的冲着张济做一福身。
“不敢,小女子只是据实而言,小女乃是已故后将军之女。”
张济闻言恍然道:“原来是袁术的女儿,难怪要替冯氏出头,嘿嘿,有些胆量……这娘们算是你姨娘吧?”
袁术之女不卑不亢:“纵然冯氏不是小女子的姨娘,以将军之声名,西凉军之雄壮,曹司空之贤明,欺辱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,都是不对的,传出去于将军之名无益,于曹司空的大业更是无益,将军乃是人中豪杰,做事之前还请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
张济爽朗一笑,道:“袁术那老小子,倒是生了个伶牙俐齿的丫头,有点意思。”
说罢,他将头转向冯夫人,道:“冯夫人,某家无意欺辱于你,适才是有些得罪了!某家今日寻来,不为其他,只要夫人将袁耀交给你保管的传国玉玺交出来,张某不但不会伤害夫人的性命,还会向夫人赔罪,并亲自向司空求情,保你袁氏一门亲眷的安全!不知这个交换条件,夫人以为如何啊?”
冯夫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,哆嗦着道:“妾并不知道什么传国玉玺,也从来没有见过。”
张济眉头一皱,道:“冯夫人,张某跟你好说好商量,你可不要不识抬举。”
冯夫人往旁边挪动了两步,用手跨住了袁氏之女的胳膊,低声道:“将军恕罪,妾确实不知晓什么传国玉玺。”
张济的脸色逐渐转寒。
“冯夫人,既然你如此执拗!那就不要怪张某对你使些小手段了……嘿嘿,夫人国色天香,实乃是当世少有的尤物,我身后这三十余名精骑,各个都是百战之士,身体健硕勇猛,他们跟随我多年,经历过诸多厮杀,对我是忠心耿耿,张某对于他们的付出,一直不知道该以何物报答……今日得见夫人,吾愿尝矣!”
冯夫人闻言,花容月貌的脸顿时变的煞白。
张济笑呵呵的拍着手,道:“这三十名西州大汉,多长时间都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,冯夫人乃是袁术之妾,听闻袁术对你是百般宠爱,想必你是深明取悦男子之道的,不如这样吧,夫人帮我个忙!你今夜在此替我好好安慰一下我这三十名手下,就当是张某欠夫人一个人情,如何?”
“无礼!”袁术之女闻言道:“将军怎可出此污秽之言?”
“污秽?”
张济的面色一变,露出一副凶相,道:“这也算是污秽?哈!张某适才说的已经很是含蓄了!我告诉你们,乘早把传国玉玺给我交出来,如若不然,别说是这三十名亲卫,我西凉军中的勇健男儿,足有上万!我让你们挨个干你们一下,你们受得了吗?”
“无耻之徒!”
袁术之女怒道:“将军何其如此浅薄!也不知你是受何人蛊惑,且不说那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宝,是不是在我父亦或是我兄长手中,纵然是在他们手中,又焉能将此等重宝交给我们这些女流之辈掌管……你是不是傻!”
张济听了这话不由的一愣,暗道:
有道理啊!
但随后,却见他露出了一脸的凶狠之相,几欲吃人。
“臭娘们!你敢骂我,我要弄了你……”
张济的话还没等说完,便见天空之中,一个硕大的火球突然从天而降,轰隆隆的砸在了张济身后的那三十名骑兵的队伍中,顿时溅射起了一大片火花,三十名骑兵,被火石的碎片溅射崩伤,瞬时间便倒了一大片,战马厮鸣,瞬时间乱成一团。
张济,冯夫人,袁氏之女,还有诸多的袁氏亲眷们瞬时就呆愣住了。
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”
张济木然的看着那颗不知道从何方向袭击而来的天外流星,诧然道:“怎么会这样?”
只听他身后的袁术之女发出了一声轻哼,道:“说你傻你还不信!什么传国玉玺,摆明了就是有人要弄死你,你自己身处险境,尚不自知,还在这欺负我们这两个女流,可笑……”
袁术之女的话还没等说完,突听身旁有人指着天空惊恐的高声呼喊。
众人抬头望去,却见天空上,迎头砸来的,是和刚才那个蹦碎的火球一样巨大的硫磺火石,且数目足有十无六个,且在其后,仿佛还有很多继续跟着,铺天盖地的犹如流星雨一般,向着营地内轰击而来!
所有的人,都发出了惊恐的叫喊声与呼救声……
而营地的远处,正指挥着士兵引燃火球,发动霹雳车向袁术家眷所在进行攻击的刘晔,正捋着须子,发出了无奈的一声叹息。
“袁术的家眷……张济的性命……这便算是我等觐见曹公的近身之礼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