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兰兰呢?娘,齐兰呢?”解婉荣的声音里满是惊慌,香萍死了,那齐兰呢?

“哇……荣荣……”

话音刚落,齐兰就挂着两泡眼泪进来了,一路小跑进来到了床沿,连鞋也不脱,蹭蹭蹭地就上了床,挤在她身边,一股脑儿地把泪珠儿蹭在她身上,声音带着哭腔:“荣荣你没事吧,都是我不好,我应该等等你的。”

她都听大哥说了,因为她没有等荣荣,叫荣荣遇见坏人吓着了,都是她的错!虽然她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就看到了大哥,一点儿自个儿带着香萍出了茅房回酒楼的印象都没有,但是既然大哥说了,那肯定是她记性不好给忘了,肯定是她的错!

“哇……荣荣对不起,嗝,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,”在齐英面前忍了半天的哭意终于藏不住了,叫齐兰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,都是她害的荣荣昏迷的:“嗝,都是我不好,嗝,荣荣……”

人是活蹦乱跳的,有温度的,哭起来还会打嗝呢,解婉荣哭笑不得,之前提起的心终于稍稍的放了下来,忙从徐氏怀里爬出来,给哭包兰擦了擦眼泪:“才不是你的错,要是我能快一点跟你一起出来就不会碰到啦。”

眼泪还是滚烫的,解婉荣拉着她的手,两个人头碰头地凑在一起,总算叫齐兰脸上多了点笑容。

只有这般亲密地感知到齐兰的温度,她脑中那惨烈到令人浑身发冷的一幕才开始退散……或许,或许那只是她胡乱臆想出来的噩梦罢了。

“真是……”徐氏哭笑不得,但是看着精神头不错,仿佛一瞬间就忘了的女儿,心中总算出了一口气,眼神却不由自主的从大开的房门飘了出去:“哎……”

这事儿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,总叫她忍不住往最坏、最复杂的地方去想,毕竟齐兰这丫头被绑走过是不争的事实。

听修僙说,他们本是在路边遇到了文心,不过说了两句话的功夫,就叫荣荣的尖叫声吸引过去,待跑到了地方,却只来得及看到晕倒在地的荣荣和躺在血泊里的香萍。

修僙与香萍不过几面之缘,齐英却是熟悉的,联想到之前文心说的话……齐英那孩子简直跟疯魔了一般把酒楼翻了个底朝天。

人是找到了,只是那一幕,更叫人疑窦陡生。

那麻袋口还绑着,下手的人却无端的横尸在角落里,除了脖间一道细长的血痕,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打斗挣扎的痕迹,活生生的四个人,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了酒楼的后门口。

齐兰往解婉荣身边靠了靠,得了小伙伴的原谅和安慰之后,总算提起了精神,这会儿还有心思同解婉荣抱怨亲大哥的不是:“荣荣,你说我大哥怎么能这样,突然就把香萍赶走了,明明是我闹着要出来的,干嘛罚她,还不跟我说……”

解婉荣身子一僵:“香萍被赶走了?”她,她不是……坐在床边的徐氏捏了捏解婉荣的手,缓缓地摇了摇头,不记得,是幸事,如果可以,她多么希望她的荣荣也能忘得一干二净。

“嗯,”齐兰委屈巴巴的:“自从我娘走了之后,陪着我的就只剩下香萍一个了,大哥怎么能这样……”她生母早逝,爹又续娶,俗话说,有了后娘就有后爹,她爹虽然没有后爹那么坏,却跟没有没什么两样,大哥同她的关系虽然好,却是不能总陪在她身边的,能陪着她的只有香萍了。

解婉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怕是齐英做主瞒着齐兰的,说来也可笑,她居然下意识地觉得齐英的做法很对。

怪不得自己上辈子十几年的人生,顺风顺水,一直是安全无虞的,从来没有什么事需要她思考超过一盏茶的时间。

因为她身边的人,都像齐英一样啊,或者说,都拼尽全力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,连同龄的解修倧都不例外。

可是她从来都不是菟丝花,从以前到现在,从来都不是。就像是现在,她哪怕“负重前行”,也没有想过把荒唐的记忆告诉家人,不是怕不相信,就是怕太相信了。

不是不想让我知道吗,呀,真是不好意思,我知道的可比你们多多了……

她试图改命,改自己的,改大哥的,当这些都还只是臆想的时候,林县一行,却阴差阳错的改变了齐英和齐兰的命。

齐兰仍旧意难平,甚至还有越说越生气的意思。徐氏思忖了一下,假装生气地打断她:“我倒是觉得你大哥做得对,这么看来,文心受的罚还是太轻了!”

若是文心能跟进去,若是文心没有因为远远地看到了修僙就追过去……

解婉荣看得出这次是真的把徐氏吓着了,忙送上去一个讨好的笑脸。徐氏虽然宠她,但是真的要到罚她的时候,手也不软。

“好了好了,既然醒了,就赶紧把安神汤喝了,”徐氏招招手叫宋嬷嬷上来:“兰兰也得喝。”

齐兰撅着一张嘴接过了宋嬷嬷手里的碗,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喝,但是既然因为自己把荣荣吓着了,那她肯定要陪着喝的,她齐兰可不是没有义气的人!

“咳咳。”眼见着两个丫头喝完了安神汤又要凑到一起嘀咕,解修僙赶紧清咳两声昭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。

解婉荣下意识地就抬头看过去,迎上了戏谑的眼神之后又默默地垂下了头,倒是齐兰一副惊讶地样子:“解大哥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徐氏抿着嘴笑着,原来她这个备受追捧的儿子也有被人忽视的一天,虽然还是两个毛丫头,但是也够她开心的了。幸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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