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祯淡淡的道“诸卿都各自回去吧。”
这完了?
韩绛心憋屈,想说话,赵祯却已经起身了。
竟然只是赔药钱,外加禁足十日?
这是什么惩罚?
这是隔靴搔痒啊!
更是纵容!
司马光失态了,说道“陛下,这些?”
赵祯并未回答他的问题,因为包拯出头了。
老包皱眉道“沈安的封赏都没了,你还想要什么?”
司马光看着他,眼多了怒色“沈安的功劳不足以加封。”
别以为封爵很容易,只有官位到了才行,或是权贵。沈安以军功封爵本是异数,以后想继续,那得等官位到了,或是再次立下大功才行。
包拯站在沈安的身前,宽大的身板挡住了沈安的视线。他冷冷的道“大军若是出发增援河东,要耗费多少钱粮?去了之后才发现西夏人是在虚张声势,大宋多丢人?这些是何功劳?”
他拂袖道“嘴皮子的却不是功劳!”
噗!
众人看着司马光,仿佛看到了他喷血三升的惨烈。
你司马光会动嘴皮子,有屁的功劳,可依旧做了知谏院。
和沈安相你差远了,你哔哔个啥!
老包的身板宽厚,动手的话司马光还真不是对手。
他往前一逼,司马光不禁退后一步。
包拯的眼多了些轻蔑,然后转身对沈安说道“陛下让你禁足,这十日但凡听到你出门,老夫打折你的腿。”
“是。”
沈安很老实的应了。
众人不禁绝倒。
包拯一人站在间,目光俾睨,韩绛不敢接招,司马光被他说的无地自容。
还有谁!?
老夫问还有谁?!
议事结束,宰辅们去吃饭,席间韩琦一直在默然。
富弼以为他在为御史台打抱不平,说道“此事陈挺却是做过了,沈安……沈安趁机动手,正好让陛下不再发愁怎么赏赐他,这是有来有往,所以……这事从开始咱们错了。”
曾公亮放下筷子,说道“陛下和沈安有了默契,别说是打了陈挺,只要没打死,估摸着陛下会从轻发落,不当回事。”
“只是……下次沈安再立功劳呢?”
韩琦抬头,说出了自己的担忧“他才十六岁,古往今来没有像他这样的臣子,没先例。陛下不可能为他破例,那不是爱护,而是在坐视沈安坠入深渊。”
特立独行者多半没有朋友,而没有朋友,你是独行者。
独行者能走多远?
所以赵祯不肯把沈安置于危险之,这算是爱护。
韩琦苦笑道“他……若是经常立功怎么办?”
这个假设很葩,但富弼却深深的为之忧郁了。
噗!
曾公亮一口羊肉汤喷了出来,幸而偏头,否则这饭没法吃了。
他笑着,笑声渐渐小了,因为富弼在看着他。
富弼面无表情的道“此事并非不可能。可却没办法。若是坐视他一路封赏去,二十余岁的宰辅,谁能接受?那非得乱套了不可。”
曾公亮说道“他不能一直立功吧……”
富弼指指韩琦不说话。
韩琦大怒,心想你指着我作甚?
可转念一想自己和沈安的纠缠过程,不禁悲从心来。
“那少年……立了许多功劳,他深谙对外之道,还会练兵,眼界还宽阔,可还记得他打压米商那一役吗?”
大家都点点头。那一次沈安是初出茅庐,大家都在等着看笑话。
谁知道那少年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,把那些粮商收拾的服服帖帖的,还趁机把汴梁的粮仓里的陈粮都换成了新粮。
这是一炮而红!
后来这厮一发不可收拾了,让人无语。
“黄河改道之事大伙儿都同意,他和欧阳修包拯等人反对,可最后如何?若非是他们,靡费无数钱粮不说,以后的河北路怕是没了啊!”
韩琦越说越觉得自己怕是遇到了个妖孽,心的憋屈才好些。
……
第三更送,晚安。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