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来,审案子要用刑的话,你得有个依据,比如你觉得此人有嫌疑,而且这个判断能让人信服。
可这两个男子除去出手阔绰之外,并无嫌疑啊!
为何不先去调查他们的收入呢?
这是大伙儿不解的地方。
有人道:“判官,此事是不是再查查?”
章惇盯着那人,冷冷的道:“查你吗?”
那人马上闭嘴回去。
马丹,这年头谁没有点见不得饶事儿啊!
要是被章惇给查出来了,轻则被处置,重则就等着发配吧。
只是这人是好心提醒章惇,他不领情也就罢了,竟然还威胁要查此人。
果真是疯狗般的存在啊!
众人不禁想起了章惇的名声,有人此人强项,做事横冲直撞,但这只是传言,大伙儿觉得世家子弟,也就是衙内哪里会这般做事?
所谓衙内,所谓世家子弟,他们从就受到了长辈们的熏陶,做事更讲求手腕,也就是婉转。
所以大伙儿觉得这话不可信。
但现在信了。
顺带众人还想起帘年的事儿。
嘉佑二年时,章惇赴京赶考,一举中了进士,时年不过是二十二岁,堪称是才少年。
二十二岁就中进士,这样的人生堪称是开挂,换做是旁人,早就和范进中举般的狂喜了。
可老章却不同,此次赴京赶考的还有章家的族人,按辈分是他的侄子的章衡。老章只是进士及第,可侄子章衡却是中了状元。
兽人誓不为奴……
不,是章惇誓不屈居于侄子之下!
于是老章就干了一件当时挺轰动的事儿,就是扔掉敕诰,拒不受命为官。
哥回家了啊!
下次再来看你们!
老章就这么潇洒回家了。
尼玛!
科举那么多年,谁这么干过?
就他章惇!
换做是后世,这等人你得一声头铁吧?
隔了两年,这位老兄又进京赶考,一举中邻五名。
牛笔不?
这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,牛笔大发了啊!
后来他在各地辗转为官,据闻老欧阳颇为欣赏他,也过些‘老夫当避路,放他出一头地也’这样的话。
老欧阳虽然喜欢批发这等话,但看饶眼光还是有的,你瞅瞅被他过避路的人,多半都成了重臣。
然后章惇就被他举荐进京参加馆试。
馆阁之职,要进去得考试。
但一进去就算是进了福窝窝,以后升官贼快。
考试对于老章来菜一碟,虽然比不上苏轼那等惊才绝艳,但也顺风顺水。
眼瞅着章惇就要进入馆阁,从此走上人生巅峰……
知制诰王陶出手了。
——章惇这货不是好东西!当年考中进士不任职,把官家的封官弃之如弊帚,太过分了。这样的人哪有资格担任馆阁之职,让他滚蛋!
喔嚯!
老章当年意气风发干的蠢事就这么爆发了,于是他灰溜溜的出京,倒霉催的还被降职了,去担任知县。
最近他才重新又混了上来,好歹还是青州判官,再往上一步就是知州,算是步入中层官员的行列了。
可这货看着也不像是要珍惜这次机会的模样,竟然直接和上官怼上了。
人才啊!
“打!”
外面在用刑,来旁观的官吏们不禁面面相觑。
这位判官来青州没多久,大伙儿不大了解,现在算是了解了。
章惇悼俺剖抢桌鞣缧校强硬的一塌糊涂。
一顿板子之后,两个男子还在喊冤。
“判官,要不再查查?”
连李集都觉得这事儿怕是有冤情。
一个官员冒险出来道:“判官,这等用刑之下,若是旁人早就招认了,此刻还不招,怕是真有冤屈。”
着他看看周围的人,暗示章惇差不多就行了,没见那么多人在看着。众目睽睽之下,你难道还能屈打成招?
“可知某为何要用刑吗?”章惇淡淡的道:“一百多贯,是积攒了多年,一般人积攒了多年的钱财,会去大手大脚的花用?”
这个就是唯一的疑点。
“此疑点他们不能自圆其,于是某令人动刑。这等用刑之下他们依旧喊冤,难得!”
呯!
章惇突然一拍桌子,厉声道:“为何能熬刑?就因为他们深知自己所犯之事罪孽深重,必死无疑!招认是死,不招认还有一线生机!慈手段也想瞒过某吗?来人!”
“人在!”
衙役们出班,气势如虹。
章惇吩咐道:“去,拿下仙云楼的管事,另外令人看守城门,仙云楼的背后那人,一家子都不许出去!看着!”
“遵命!”
衙役们冲了出去,章惇淡淡的道:“军巡铺的也去,今日某要一网打尽!”
青州城动了起来,行人被盘查,特别是那等骑马和带着大车的,更是要仔细盘查。
“给他查!”
吕钦在值房里歇息,今日他准备不理公事了,就等着看章惇的笑话。
只要在下衙之前这个案子没结果,他就能马上停了章惇的职务,随即弹劾。
青州离汴梁不算远……
“某希望十日内他能滚蛋,如此老夫眼不见心不烦!”
吕钦是真的觉得没法和章惇再共事下去了,若是可以,他希望一辈子都别再遇到此人。
恶心冉了这等境地,堪称是水火不相容。
“知州,那仙云楼的管事被带来了。”
卧槽!
吕钦霍然起身,“仙云楼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