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曙当即就得到了消息,不禁仰天长叹。
“多半是沈安他们弄的。”
他很是忧郁的道:“几个年轻人在和一群权贵闹腾,手段百出,还狠辣……幸好大郎没掺和,否则我怕是有的头痛了。”
“官家英明。”
陈忠珩回归的速度让人吃惊,刚顶替了他几日的内侍光荣换岗了,此刻正在扎小人。
“不过臣以为沈安不会用这等手段。”
为好基友辩解是陈忠珩下意识的举动,完事后就担心的看了赵曙一眼。
可赵曙却沉吟道:“是啊!若是沈安,多半会用背后捅刀子这等手段去弄他们,纵火却是不会。”
这时有人进来禀告道:“官家,王雱和折克行也在。”
操蛋啊!
赵曙觉得这事儿没跑了。
“就是他们干的,好大的胆子!”
在汴梁纵火,这是犯忌讳的,沈安难道不知道?
他很是恼怒的道:“明日,等明日朕有话要说。”
第二天他早早起了,等小朝会开始时,就发难道:‘昨夜的火,沈安在现场,王雱和折克行也在现场,怎么回事?’
他决心要收拾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,给他们一次难忘的教训。
韩琦出班,神色有些古怪,“陛下,昨夜差点被烧死的有一人叫做王强,那王强前日和人争执,那人说是要纵火烧死他……”
这等话多半是口炮,可竟然成真了。
赵曙大怒,“拿人,去拿人!”
胆大包天啊!
汴梁城每一次失火都让人心惊,这些人竟然为了私人恩怨纵火,该杀。
韩琦平静的道:“王强未死,那人连夜逃出了汴梁,不知所踪。”
“令皇城司去追!”
赵曙是真不能忍这等事。
“沈安呢?”
沈安竟然带着人去看热闹,这是想干啥?
包拯说道:“沈安昨夜为了救火奋不顾身,受伤了。”
“哦!”
赵曙笑了笑,吩咐道:“来人,去沈安家看看,验伤。”
猜疑心是帝王的双胞胎兄弟,如影随形呐。
沈安昨夜真的去救火了,走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,边上的百姓都在大声叫好。
好人沈安的名号早上在汴梁街头很是响亮。
陈忠珩出来,赵曙却淡淡的道:“今日换了别人去。”
于是一个和沈安不熟悉的内侍出发了,他一路到了沈安家,说道:“官家听闻沈安受伤,让某来看看。”
庄老实一怔,想起昨夜郎君归来时可是好好的,这是啥意思?
不过他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,不禁冷汗直冒。
这是来验伤的啊!
闻小种已经悄然去了后面,不顾规矩的冲到了卧室外面,“郎君,宫中有人来验伤。”
沈安正在逗弄儿子,闻言下意识的道:“好狠的官家,快,弄刀子来。”
赵五五接过孩子,看着闻小种进来递过小钎子,沈安接过小钎子,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胳膊上面一划,然后伸手道:“布来!”
闻小种出去了,赵五五左看右看,最终找到了一块布,却是芋头大爷备用的尿布。
芋头如今已经一岁多了,但尿床还时有发生,于是就准备了尿布,在他晚间喝多了水之后垫上。
沈安包扎了一下,然后坐在外面。他一手抱着儿子,一手搁在边上,看着特有男人气息。
内侍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。
“何事?”
沈安单手抱着芋头起身,内侍看到了他胳膊上的包扎,而且血迹明显。他嗅了一下,说道:“官家令某来验伤。”
沈安抬起左手,“某抱着孩子,还请你动个手,把包扎给揭开。”
内侍犹豫了一下,他知道沈安和赵顼的关系,甚至昨夜还有官家的生父在场,这事儿自然是不能较真的。
而且他是负责刑罚的,对血腥味很熟悉,一嗅就知道沈安是真受伤了。
“不必了,某告辞,”
沈安垂手在身侧,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淌,滴在了衣裳上。
等内侍走后,他叫了赵五五出来,然后揭开包扎,愕然发现自己下手狠了些,伤口又深又长。
操蛋啊!
“赶紧……陈洛。”
陈洛抱着药酒来了,被沈安一脚踹了个踉跄。
“哥哥!”
果果在边上急的不知该怎么好,绿毛也跟着瞎着急,正好沈安甩手,一家伙甩了它满头的血。
再次包扎完毕之后,王雱来了。
“这是好事。”
王雱看着很是从容,压根就没有昨夜纵火的紧张。
“那些权贵……说句实话,历朝历代,权贵于帝王就是一柄双刃剑,他们一方面要这些人来帮衬自己,形成声势,在此时这些人便是帝王的根基。但另一方面,权贵不法,权贵贪婪,乃是国家的蛀虫,在此时这些人便是帝王的对头。”
“大宋之权贵,从开国始便被猜疑,延续至今,实则已成了你写的那位贾宝玉,乃是富贵闲人。”王雱从容的道:“富贵闲人也就罢了,可人心不足啊!这些人放贷不说,还兼并了许多田地……安北兄,这些人偷税漏税可是常事。”
任何时代都有这等偷税漏税的人,只是大宋多了些,于是缺钱的朝中只能向百姓征收更多的赋税,闹得民不聊生,隔三差五就能听到造反的消息。
“所以无需担心。”王雱打开折扇扇了几下,很是自信的道:“家父早上出门时还说什么……为何不多烧死几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