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宗时期的功臣,这算是一个不小的筹码。
当年的权贵一代代传下来,托大宋帝王仁慈的福气,日子越发的好过了。
这些权贵渐渐远离官场,但你若是以为他们失去了权势,那他们会露出獠牙让你知道,你对权势的理解有多荒谬。
“弹劾他沈安的人多了去,他有本事就全弄出来,没本事……”黄立冷笑道:“这是想拿黄家来作伐,有趣。”
管家在边上站着,说道:“郎君,那沈安可是不讲理啊!而且他此次立功归来,估摸着能值好几条腿呢!”
沈安立功断腿的事儿已经成了潜规则,一数他的功劳,多半是要用多少条腿来衡量。
这等奇葩的方式算是震古烁今,但作为沈安的对头却有些忌惮。
不过黄立不在忌惮的范围内,他淡淡的道:“咱们家是太宗时期的功臣……别忘了,当今官家励志图新,虽然绝口不提什么新政,可那一言一行都是新政。新政要靠什么?”
他指指自己,很是平静的道:“人!范仲淹当年执掌新政,就是忽略了人,最终落了个众叛亲离。当今官家聪明,不肯大张旗鼓的去搞革新,这便是不想对头太多……别忘了,当年那些弄范仲淹的人许多都还没死呢!”
管家心中一喜,说道:“咱们家结识的权贵多不胜数,若是沈安敢动手,那……新政……那些人家都不喜欢新政,正好借机闹事。”
黄立觉得管家的领悟能力不错,满意的道:“就是这个意思,所以某叫人弹劾了沈安,他能如何?他能怎么样?哈哈哈哈!”
“郎君英明。”管家欢喜的道:“郎君这般英武,黄家以后的前程自然会蒸蒸日上……小人想着就不胜欢喜。”
这时外面来了个仆役,“郎君,李家请您去赴宴。”
“李家?那可是有来头的,郎君,好机会啊!”管家觉得这是拉近两家关系的好机会。
“李家?”黄立眼中多了喜色,不过旋即遗憾的道:“送礼去,厚礼,就说某病了,不能出门。”
呃……
刚才还在赞美自家郎君英武的管家傻眼了。
您竟然不敢出门?
合着您说不怕沈安动手是假的啊!
……
布庄的外面,伙计一脸矜持的道:“我家郎君忙着呢,来不了。”
沈安点点头,突然说道:“某在北方为国效命,汴梁城中有人在捅刀子,那人就是黄立。某回京想寻他说话,说开了大家还是朋友嘛……”
周围的人都在听着,大多点头,觉得沈安果然是心胸宽广,有几人在看热闹嘀咕。
“除非黄立去沈家赔罪,否则朋友……呵呵!”
沈安笑眯眯的道:“某来了,黄立不肯见,那就是不想和沈某做朋友。不想做朋友……那自然是想做对头,也好。”
他转身就走了,众人都觉得有些诧异。
“他竟然没动手?”
“动什么手?黄立又不在,难道他还能把伙计的腿打断了?那不是好汉。”
“就是,关伙计屁事,要找就找黄立的麻烦。”
“不过黄立也挺得意的啊!竟然不来。”
“他哪里敢来。”
“沈安难道还敢打断他的腿不成?”
“有何不敢的?别忘了,沈安认识的人里面,权贵也不少。”
“……”
“遇到这等人,沈安也算是无可奈何了吧?”
“哎!有宫中人来了啊!”
众人看去,就看到陈忠珩骑着马追上了沈安,在苦口婆心的说着些什么。
“黄家在权贵中有些威信,别去打断他的腿,那会导致莫测的后果。”
陈忠珩说话间在马背不时磨蹭了一下。
他抬头看看清爽的蓝天,有些忧郁。
天气太干燥了,昨天拉屎不小心拉出血了,按照他的经验来看,痔疮今天就会犯。
哎!
咋个办?
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孤独的行者,无人能安慰。
我的晏月啊!你在哪里。
他想起了去西北的晏月,恨不能插翅飞过去,每日就陪在她的身边,看她笑,看她皱眉……
沈安没想到这个黄立的身份是如此的显赫,而且还和新政挂钩了。
这个比较麻烦啊!
不过麻烦能阻拦自己吗?
沈安毫不犹豫的就下了烂药:“那个啥……黄立,此人因为小孩子之间的冲突就令人弹劾我,还弹劾了包公,某觉着他这是醉翁之意……”
嗯?
正在琢磨这几天是否吃清淡些的陈忠珩低头,眼中有精光闪过,“什么意思?”
沈安笑的很是狰狞,“这是借口吧?”
“他用自家女儿和果果之间的矛盾为借口,涉足了朝堂……而且他令人弹劾某和包公,那些反对新政的人会如何看?”
“肯定会觉着这人能干,而且还是同伙。”陈忠珩恍然大悟,“是了,女孩子之间的事,就算是他找上门去打一架都无碍,想来你也不会下狠手。可他却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去弹劾你和包公……”
聪明人啊!
沈安和他相对一视,都觉得彼此是聪明人。
黄立吃多撑的去为了反对者出头,不过把这个罪名栽赃给他,沈安再动手时,赵曙那边就觉得很解气。
官家觉得解气,沈安自然就没做错。
陈忠珩笑眯眯的道:“不过打断腿就不必了,免得节外生枝。”
这是要求。
“好说。”沈安笑道:“某有许多手段让他屈膝。”
“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