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横笛和愁听,斜枝倚病看。朔风如解意,容易莫摧残。
天色已晚,事情也商量的差不多。楚宁有意留妹妹外甥在楚宅过夜,但楚翘心里有事,不肻留,便分道扬镳,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。
天黑路滑回不去,与段青舟在一家客栈落的脚。
客房很干净,热烘烘的燃着两个炭盆,拖家带口的进了房,楚翘先是给儿子换了尿布,再死气活样的喂儿子。
即便是成了婚,段青舟仍然是个薄脸皮,不好意思直面,于是背过身站到一边,等妻子整理好衣襟,才转过身来。
审视着襁褓中的段瑾,段青舟用一根手指去碰了碰儿子肥嘟嘟的脸颊:“他长得很快。”
楚翘点点头:“确实,这才两个多月,阿瑾已经快十斤了。”
段青舟看完儿子,再抬头望妻子,眼中笑意盈盈:“能吃能睡,一路上他倒是不烦人,乖乖巧巧也有几分可爱,可惜不是个女儿家。”
楚翘抬起胳膊,轻轻搡了他一下:“你又来了,再如何阿瑾也是你我的儿子,怎么尽是嫌弃。”
两个人淡而无味的嚼了半天舌头,最后段青舟不言语了,专心致志的给楚翘解着头发--来之前是为了见人,总不能披头散发的失体面,她特地打扮,结了个繁琐发髻。
楚翘稳稳当当的趴在段青舟两腿上,脸迎着地,困得一双眼睛半睁半闭:“段青舟,头发解开了没?再磨蹭一会,我多半要睡着了。”
段青舟正拿着梳子,低眉垂眸,有条不紊的给她梳着头发:“你先前扯的用力,如今打了结,想来一时半会顺不开,耐心些罢。”
听了他的话,楚翘无可奈何,却又不得而为,只好把脸埋在对的腿上,一只眼睛睁着,一只眼睛闭着,迷迷糊糊的问:“你不是不愿我去当皇商么,今日怎地一句话不讲?怎么,转性子了?”她嘴上不说,心里却有如明镜,一听京城就恼,多半是段青舟心里有事,瞒着人呢。
段青舟拿着梳子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如常:“我先前不是与你说过,等到合适了,你说说你,我道道我,相互坦诚么?”
楚翘抬眼不睁,快要把脸埋到段青舟的大腿里,她对他没有刨根问底的心,所以愿意糊里糊涂的去信:“时机合适了么?你愿说就说,总之我听着便是。”
腾出一只手,段青舟摸摸楚翘细腕上的一对双跳脱,浅浅淡淡的笑了:“那好,我便与你说说我的身世。”
楚翘点头,仍是半睁半闭着一双眼睛,耳朵却是竖起来的,其实对段青舟还是个糊里糊涂意思,不过真要让她细究,她也不知从何而起,更不愿意去多管。
“我名段栩,家轻州,不是甚破落户。相反,家中到如今仍十分有的钱。”段青舟徐徐说道,一只手盖在了楚翘的厚头发上,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。
楚翘想起了前世看的那些宅斗小说,想到了问题大概所在,便闭着眼睛问:“高门大户,必是不容易,你如此隐姓埋名,该不是遭人陷害的庶出子弟?三个女人一台戏宅斗如宫斗,你娘,我婆婆,只怕过的很不容易。”
段青舟看了楚翘的反应,觉得有些好笑,但事实如此,也无需辩解--妻子实在聪明,猜了个八九不离十。他忍住笑笑,继续又说:“半对不对,我是正妻所出的嫡子,陷害我的是庶母庶弟。我母亲是因病离世,但过得很好,至少生前无人敢招惹。”
听了他的适,楚翘登时抬手捂住了眼睛:“居然猜错了,你是嫡生的少爷,亲娘也无人敢招惹,那为何会落难?隐姓埋名的住到村子里。”
因为不好解释,段青舟一时犯了难,具体缘由他没敢和楚翘说。
正如对方所言,宅斗如宫斗,北静王府也算得个小宫,虽说他一生下来便衣食无忧,注定显赫,奈何月有阴晴圆缺,人有不测风云。养他护他的母亲病亡,父亲不到一年便迎新欢进门,第二年就有庶弟,第三年便有了庶妹。再加上后面几个进府的待妾接二连三的生,他算是从独生一个的嫡子,成了有弟有妹的大哥。
好在血统在那摆着,有宫里的舅舅撑腰,段青舟倒是无人敢惹,直至十五志学之年,得了封号,舅舅有意让他接替王府,后母与庶弟这才动了心思。
若是寻常算计也不甚值得放进眼中的,段青舟独独败在了个情字上--在遇上楚翘之前,他也曾喜欢上人,还谈不上是爱,只是懵懵懂懂的好感,很愿意去亲近的那种。
对方是后母娘家的外侄女,大大方方,一双眼晴媚像小狐狸,时常穿一身粉色衣裳,最爱海棠,闺名中也有个棠字。段青舟很愿意去亲近她,不为别的,只因对方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,又十分的温柔可亲。
少年的欢喜,少女的含情,犹记得那年海棠飘零,一朝相逢倒也生出点情愫来,不是很浓,清清淡淡,却足以让人挂念于心,他承认喜欢棠姑娘。却不知棠姑娘是后母一颗用来扳倒他的棋子:棠姑娘名义上是来姑母家暂住,实则是后母要献给父亲的宠妾禁娈。
调戏父妾,算是坏了人伦。
段青舟不防,中了一记暗伤,北静王府是个大家族,各房与各房之间亲近的很有限,谁也不是全然的信谁。父亲与他反目成仇,后母言语讽刺,他颇受打击,也无脸再呆在王府,况且后母暗中派下了杀手,段青舟只好隐姓埋名的躲到了小村里,平平淡淡的过起日子来。
“总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