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郎中醉得还有几分清明,见朱老太太问话,打出个酒嗝,磕磕绊绊的接了话头:“喝酒归喝酒,这有病照看!”
说着,郎中挽了袖子,搓搓脸,红着酒糟鼻就要给人看病:“哪个有病,快让我瞧上一瞧!”
条件有限,大房这家底也只请得起乡下的土郎中,朱老太太将就将就,一指余氏,权当死马做活马医:“我家孙媳妇被不懂事的小蹄子捶了两拳,劳郎中瞧瞧我孙媳妇可有大碍!”
郎中听了,捋着山羊胡,给王氏把了脉:“脉象平稳,胎儿健全,十分平安。”
朱老太太搓搓手,一张老脸笑成了朵菊花:“那我孙媳妇肚里怀的是男是女?”
“才几个月大,如何把得出来?”郎中翻了个白眼:“不过胎心强劲,应是个男胎。”
朱老太太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,拿了两吊钱,叫许氏送出门去了。
等郎中回家门口,他一摸脑袋,不对劲啊!
宝河村就这大点地方,谁家丢只鸡都能说上半年。这刘家大房的孙媳妇不是才五个月么,怎地一把脉,但像是七个月的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