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天气不好,外面又冷,来拜见侯爷夫人的小姐们少了许多。侯爷夫人抓了个空挡来瞧瞧儿子。
不过自家儿子不在屋子里待着,跑亭子里坐着干啥。
侯爷夫人带着一众丫鬟仆妇浩浩荡荡的朝亭子走了过来,宽敞的回廊也显得紧凑了。
流云一见到侯爷夫人就高声唤了一声,并行礼。白竹把自己埋在人堆儿里,心里很奇怪,侯爷夫人怎么说过来就过来了?姑娘、主子还在亭子里啊……
侯爷夫人一推开亭门,就看见自家儿子坐在茶几旁,满面笑容,那叫一个灿烂。
“?”侯爷夫人有点儿奇怪,有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?
“平笙,你这是开心什么呢。”侯爷夫人走了进来,自然坐下,询问的看向儿子。
顾小侯爷朝侯爷夫人行了一礼,缓缓收住了笑容,“没笑什么。”继而询问的看着他母亲,不知道侯爷夫人有什么要事。
侯爷夫人坐直了身子,严肃了起来,“我听玉舟说,你近些日子很闲?”
“嗯……”顾平笙一愣。
侯爷夫人一看见儿子这样就知道,被她猜中了。“如今幽州也算安定,徐州那边要平箫自己好好历练,你也不必太操心。”
说完,侯爷夫人又不放心地问了句,“不过,平箫那边还一切顺利吗?”
顾平笙点了点头,“顺利。”
侯爷夫人舒了口气,一切顺利就好,等等,侯爷夫人看向顾平笙,差点忘了正事。
“既然你近些日子没那么忙了,就和玉舟多多参加一些宴饮,多结交些朋友。”侯爷夫人那个语重心长啊,“还有就是多接触些姑娘。”
“……”顾平笙觉得母亲的第二句话才是重点。
其实不怪顾小侯爷朋友少,他在人家都结交好友的年纪就已经接掌了整个幽州,平日里能与他接触的同龄人几乎都是他的下属,下属的下属。下属对上司,总是要恐惧些。
后来他用铁血手腕帮皇帝上位,满朝文武闻之名就敬畏三分,更遑论亲近了。
“盼春,”侯爷夫人吩咐大丫鬟,“去把画儿都呈上来。”侯爷夫人满面笑容,仿若要把这秋日的阴霾驱散,解释道,“这都是各家各户呈上来的姑娘们的丹青,你说归晚是你的妹妹,不愿意耽误人家。这些姑娘你都不认识的,总有中意的吧?”
“……”小侯爷脑壳儿疼,他娘亲今日是来逼婚的。
“行啦,我把画留下,就不烦你了,但只一点,”侯爷夫人缓缓的站起了身,“这些画像你必须看。”
“……”
侯爷夫人正要离开,突然发现这屋子里怪怪的,那屏风后,有个阴影。她诧异的看了过去。
小侯爷敏锐的捕捉到了侯爷夫人的目光,微微一笑,“儿子会看的,母亲慢走。”
侯爷夫人觉得儿子有事瞒着她呢?直接指着那屏风问道,“这是什么?”
颜浅躲在屏风后,屏住了呼吸,一颗心提了起来。
小侯爷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睛的,“那是豆豆,在睡觉。”
“哦。”侯爷夫人比较怕带毛儿的动物,只是应了一声,也没怀疑什么就带着盼春等人离开了。
侯爷夫人一出去,颜浅也舒了口气,这年头,藏个人不好藏,猫起来不好猫啊。
她探了个头朝外看去,小声问道,“走远了吧?”
小侯爷笑意浅浅得点了点头。
颜浅这才整顿衣裳,走了出来。“小侯爷,豆豆是什么?”
“哦,”小侯爷很自然的说道,“豆豆是我养的一只肥猫。我母亲怕猫。”小侯爷说完还着补了一句。
“……”
颜浅是不是应该敬佩一下小侯爷的机智……
颜浅瞄了一眼侯爷夫人留下的一摞画卷,有点幸灾乐祸,“看来小侯爷还有事要忙,我就先告辞了。”
小侯爷点了点头,仿佛并没有意会颜浅话语中的调侃,他从众多画卷中直接抽出了一个,展开,笑了。
“安府的画师不错,安姑娘这丹青肖似了八分。”美人在骨不在皮,哪怕画师再怎么优秀,丹青总是没有真人那丝灵动与神韵的。
颜浅瞪大了眼睛,母亲竟然给她画了丹青,什么时候的事?这画也太……颜浅脸有点儿绿,她怎么觉得又有把柄落到小侯爷手里了呢。
“呵呵,”颜浅假笑了两声,迅速转身,离开。“小侯爷慢慢看哈。”
……
“白竹,我们走。”
颜浅从亭子里出来,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戾气,气势汹汹,自带千军万马。
白竹紧忙跟紧了姑娘,还偷偷朝亭子里瞄了一眼。自家主子面前画卷如山,主子好像正在低头瞧着。
流云被颜浅吓了一跳,目视着颜浅匆匆离去的背影,还担心安姑娘会不会和刚离开的侯爷夫人撞上。
他悄悄走进了亭子,“主子,这安家姑娘……”留不留着啊。他被主子的态度弄懵了,原先主子是把人交由白竹师傅处理,后来在小竹院又放了人,今日主子也没拦着安姑娘进这亭子,瞧着二人又剑拔弩张的。
主子不会是看上安家姑娘了吧?可是人家安家姑娘有心上人啊。主子不会是要横刀夺爱吧?
顾平笙并不知道流云从那儿琢磨着什么,只是一点,他很好奇。
“流云,去给我查查宗正卿刘庄。”
“是。”
如果顾平笙没记错,上次百官朝见,他貌似在宗正卿刘庄的身上看到了安颜浅同款的白玉玉佩。
这玉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