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你也觉得我唱得好听是吗?”汨罗十分得意的样子,眼睛笑得眯起缝来,她向来可以自娱自乐,独处时一点都不烦腻。
“嘘,轻一点,不要吵到人家。”她笑意满满地摸了摸那鸟雀的黄毛,安抚着它。
突然那门“帮当”一声被推开。
那个玄衣少年气势汹汹地迎面走来,他走得极快,步伐大而有力,重重踩在碎石子路上,像是集聚了很大的怨气。
那黄羽的雀儿早就吓得从她手中挣脱而逃,而她不明所以,傻傻站在那里不动,
他几步就找了过来,脸上满是愤怒、屈辱与深深的厌恶。
“你满意了么?你想看什么?母子团聚?是要我掉眼泪么?因为你尊贵的身份,高贵的品德,轻而易举地让我见到了我心心念念、朝思暮想的母亲,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?”
“我——”她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当然是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,感谢我阿姊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。”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女孩儿从门里走出来,大声嘲讽道,“你也知道若被我们族人知晓你们母子私自相会,是要问罪于你整族夷民!”
“淽罗?”季孙汨罗跑过去,急急捂住她的嘴,“你胡说什么,你怎么在这里的?”
“哼,姊姊你不陪我玩儿,躲在这里给这小子打马虎眼儿,好让他与那外夷族的女人相见,幸好我机灵,看到醉棠行踪诡异,面色不安,便跟了过去,你不知道,他在屋里一直躲在那女子怀里,肩头一耸一耸,定是在哭泣。”
似乎说到了他的痛处,他气得面色赤红,咬了牙,伸了拳头要去打她。
他的样子太可怕了,像要吃人一样,季孙淽罗一下子就怕了,急急躲到汨罗身后,“你敢打我!”
她仗着她姊姊在场,气焰嚣张地挑衅。
“你看我敢不敢的!”汲谒那一拳头就要打过来。
汨罗已经闭起眼睛,准备挨上几下子。
“阿离——”那位夫人喝止住他。
“不许胡闹。”
他拳头握了又握,但他母亲态度决绝,他再三犹豫,终于放手,十分泄气地朝着旁侧的树干重重挥了一拳。
“我今天放过你们,快滚。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。
“汲谒——我——”季孙汨罗还想解释一番,身旁的淽罗哼哧一声笑道:“你不要得意,我治不了你,有人治得了你。”
汨罗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,拉过她手臂,不敢相信地问她:“阿淽,你做的什么?”
季孙淽罗得意洋洋地说道:“哼,我早就已经将此事禀告了大叔叔,姊姊别怕,父王不在府中,他自会为我们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