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书屋>青春校园>绯袍>14.缱倦无度

这么个冰冷的东西怎么捂也是不热的。

都说人心是肉长的,他的心是黑的,是砖石,是铜瓦。

看到他走出去,衡寂之再追出去骂,就如瀑雨击在壁石上,一边气势汹汹,一边纹丝不动。郎小西觉得她必定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。

不要乱走的箴言她是不会听的。

她四处逛荡下来才发现衡寂之府院的好处来,至少你不会对着一个人,一个恶劣的人,想着一件事,一件头疼的事。

郎小西头又开始痛了。

方才还只是一丝一丝吹了凉风似的疼,到现在头痛欲裂,简直苦不堪言。

都是因为他,这个恶毒的、残暴的、可恨的人,现在真想狠狠咬他一口肉下来,解解痛楚。

对于这样忽冷忽热的人,基本是没有办法来解决的。首先,你不了解他,其次,也不可能了解他。他心里想什么,面上做什么,都是对不上号的,琢磨不透的人最让人伤脑筋了。但对于郎小西这样的人来说,即便一直对她不好,只要施以一点小恩小惠,她便能上心。

忘性太大。

他害她焚羽,折她羽翅,冷言冷语的样子都忘光了吗?他对她不好,不好,一点都不好。

她头上冒的冷汗糊了眼,她只用衣袖擦了擦,抬头随手招来一只黄腰柳莺,从袖口翻出一道符,扯了一段发丝,迅速绑在了那鸟儿的脚上。

她低下头,发冷的唇轻触了触那雀鸟,转而嫣然一笑,“乖鸟儿,好鸟儿,有翅膀好啊,能飞得高,飞得远,一直飞到帝都天阶,那里有最好的饲料,最美的伴侣,让你不会想回家。”

那雀鸟仰着头,立在她手上,又歪了歪脑瓜,听懂似的飞走了。

郎小西眼见那鸟儿飞得了无踪迹,心中默然疼痛。

“捉了又放,难道很有趣吗?”

郎小西被吓了一跳,一转身,从假山石洞里现出个人来。

他宽衣博带,衣袍松松挂在身上,襟带飘逸,未束的墨发披散到白衣上,显出万分地自在颓然。

他面色如玉,风姿清灵,莞尔笑道:“我也来试试。”说话间,空捻出个诀来,虚晃一抓,手里就多出了一只鸟雀来。

正是飞走的那只。

郎小西看出他术法高强,内力浑厚,只好快中求胜,先发制人,以求博一生机,她没有多想要从袖口幻出道明符来,还未及动作,那伸袖的手便一阵刺痛,慌忙间只好弃了那符咒。

“你是何人?”她质问他道。

那人一面扯下鸟雀脚处的信符,拿在手中把玩,一面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郎小西,漫不经心地笑道:“我倒想问问你是谁?”

“原来这么有意思。”他眉眼带笑,扯了符纸来看。

郎小西本来被他唬住,不敢轻举妄动,如今见他拆符念字,心中一急,便挥手散出几个制敌的咒来,一面伸手去抢那纸信。

那男子迅速变幻,步出天罡,左手轻轻一拈,那迅风而来的符咒便即刻化为灰烟。

他一指往空中虚画几圈,不着痕迹地钳制住她。

“澹台扶御,青州衡府。”他轻声念出字来,抬眼细看郎小西,白净的脸上露出一种慵懒无度的笑来,他凑到她身侧近处,轻呵:“是个奸细么?可惜手段不怎么高明。”

他的声音极好听,如三月的春风拂过绿柳清池,让人脑袋发昏,心里发痒,身子发麻。

即便是此刻了,郎小西都觉得心动神摇。

但这念头一闪而过,如受惊的骏马,疾驰而去。她很快地凝了凝神,强迫自己清醒。

她被牢牢压制,左右奈何不了他,忽地袖口一晃,掉出把细短软剑来,趁着他凑近的当会,郎小西以脚发力,直直刺向他。

然而他早有准备,即刻便被他一个鹤步退开,缴了短剑,收入自己口袋。

“这是要对我下狠手呐,看来是真的。”那男子淡淡一笑,“我竟不知东州旧地如今越发不济,养些女子来做些暗通曲款、通敌卖国的勾当,不过好在颜色周正,哪来消遣还是不错的。”

他的唇勾起轻佻浮薄的笑来,眼波荡漾,说不尽的fēng_liú浮滑,缱倦无度。

郎小西面色发烫,口唇发干,清了清嗓子,又咽了下吐沫,脑子仍是稀里糊涂的,说不出一句话。

“二师父,小姐姐,你们这是做什么?”

郎小西听得背后脆脆的童音,那个叫璞玉的女孩站在那里,闪着乌黑发亮的大眼睛,十分好奇的看着他们。

显然,此时他俩的姿势有些过于亲昵,那名男子却没有一点窘迫,仿佛天经地义、理所当然,只是轻轻抽回他禁锢的手,却在回身的一刻,迅速在她后背按了一道咒符。

“小璞子,你来得正好,快帮师父我把那酒壶灌上甘醇的好酒来。”他指了一指倚落在瘦石头的酒器,嘻嘻笑着:“记住,一定要装满。”

“大师夫说你再喝酒就割了你的舌头,让你再也不能尝到酒的滋味。”

“他的话都是吓唬小孩子的,乖乖,把酒壶抱好,回去别摔着了。”那男子一伸手,那酒壶便落到他手中,他高高兴兴地把它递到那孩子怀里,然后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儿,催促道,“快去,快去,等不了那些时辰酒虫就要钻破我的肚子啦!”

“可是大师夫让我来找你,衡哥哥回来了,师父你知道吗?”璞玉小小的个,抱着那又圆又大的酒葫芦,甚是吃力,这副模样直直惹人生笑。

“我便是被他吵到躲在这里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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