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途缈缈,众仙夭夭,灼灼其华。
回味着青青的话,她甚至不敢抬头,只想赶快走到座位。
“果然是我崇吾仙山的长者,尘依长者从不来参加归来宴,今时今日没想到和凌尊一起来了。”
九霄座上说话的是天帝,霄景结空构,乘虚自然征。
这是当年天帝和灏天亲自封的崇吾长者,在做宾客再次唏嘘,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层背景,当年只说姿色平平,没想到却是个倾世的胚子,如今养成,更加楚楚动人。
崇吾仙山,上古神兽蛮蛮和举父的地盘,拱手给了这丫头,倒是好奇这丫头的能耐,不过能收了蛮蛮的,必定是仙泽灵力出众的吧。
日月光炳灼,安和乐未央。
现时,尘依才注意到,周遭与刚才天帝未来时,有稍许变化:
兰宫敞珠扇,碧空启琼沙。
丹台结空构,风晔生光华。
星宿诸君绛纱衣,星辰灿烂;
各大天王芙蓉冠,金碧辉煌。
众仙卿分于两侧,月白华衫迢迢暗度,锦服若若如意条条。
琼浆玉液执于仙婢手,一不小心,她已走到舞姬池正中央,像一朵未完全盛开的桃花。
素女本是拉她的,奈何她若有所思走的太快,在进门时素女又被青青拉住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入风光里。
如今,正怔怔的看着天帝,所有的似曾相识袭来,她恍惚着,九霄座上的天帝仿佛有另一张英姿的脸,比现在要年轻些,更俊朗些。
将她从恍惚里拉回来的是筱筱,这天宫里,她除了怕灏天,天帝倒是不怕的。
“娘亲,娘亲,你怎么了?”
尘依被拉到现实里,才知道自己正被众仙盯着,包括天帝。
“回天帝,小仙的女儿筱筱正在昆仑学艺,小仙也正在昆仑山陪着,小女初成,小仙就回去了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女儿吧?”
“回天帝,正是。”
“果然是灵动,你入座吧。”
“谢天帝。”
尘依和筱筱,素女入座,这归来宴的仙舞部分继续,众仙看着仙子淼淼,却各有想法。
凌纤尘趁丝竹声更上一层楼之际,开始询问。
“刚刚可是谁说了什么?怎么脸色那么差?”
“没有没有,只是这归来宴太多神仙,紧张罢了。”
“那么多上古神兽你都吃的不亦乐乎,如今只不过多了几个仙官罢了,哪里能唬得住你。是不是,是不是青青对你说了什么?”
“没有没有,我真是不适应而已。”
丝竹声一会儿龙吟杳杳天悠悠,一会儿腾蛟起舞鸣空篌。
虽说饶君拨尽清平调,但是尘依更喜欢刚才的待听梧桐叶落声。
“若你不欢喜,我们就先回昆仑去吧。”
“可以吗?”
“又有何不可。”
凌纤尘拉着尘依起身,吩咐了令仪等留在归来宴上,自己和尘依先行走了。
路过,猗猗梧桐树,前日繁花馥。
尘依不免仍是看了几眼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刚才青青在这里给我绾了头发,我总觉得她的手很温柔,好像以前给我绾过发一样,很熟悉。甚至知道我鬓下那一缕从未示人的白发的位置。”
“许是青青在崇吾看你的时间也长,对你了解吧。”
“并不似,这缕白发原是藏在青丝底的,若不是知道不会特意去撩。”
“可能只是恰巧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
凌纤尘和尘依再次抬脚的时候,被后面灏天一声凌尊,唤住了。
“凌尊,归来宴一半不够就要离席了?”
“令仪带着徒弟们在。”
“如此逍遥自在,是要去哪里?”
“我们去哪里,难道还要跟灏神你报备?”
“这就说笑了,我哪里管得到凌尊。只不过尘依啊,终归还是回崇吾山回,一个仙界长者,总赖在别人的地盘说不通吧?”
“我的地盘,不是被您投掷到水下了吗?难道还要不得天日的住下去?要不要我与天帝解释清楚这段往事?”
“随便,崇吾山本就是我赠与你的,如何处置,天帝不会插手。”
“你是战神,年岁千万,当然随便怎么说。”
“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若你继续待在昆仑山,必定会让凌尊成为众矢之的,不如回到二十九重天。”
凌纤尘将尘依拉回到自己后方,迈前一步,挡在尘依前面。
“昆仑山成不成为众矢之的,不是凭他人几把口就顺理成章了的。我行得正站的直,今日我既敢带她来归来宴,就不怕谁说。”
“你是仙尊当然不怕,只是昆仑山清誉,倒是有个好歹,你担的起吗?”
“担不担得起都是我的事情,碍不着谁。”
凌纤尘拉着尘依大大方方从灏天和尘依旁边走了。
“灏神,你这激将法,凌纤尘就真的能留住殿下吗?”
“我们若不这样激一激他们,往后风里雨里的事情多着呢,再说我们的计划也恐有披露,也要谨慎些。”
青青和梧桐,天资韶雅性,不愧知音识。
“青青明白,就像后面那位躲在芙蓉池后面的上仙一样,太鲁莽了。”
“哼,我也是没想到,她竟然做到如此地步,把尘依丢到苦寒之地这笔账,我也要找个机会跟她算一算,现在这个节骨眼,我先让她一让。”
“那位上仙糊涂,您不也正是利用了她这一点,她的兴风作浪才能加速仙界的摇摇欲坠,不过除此之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