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女来的时候,尘依仍旧拿着枝桠画花。
“二姐,你饿了吗?为什么画饼?”
尘依手里的枝桠生生的停留在半空,放下来也不是,停在那里也不是。
素女这句话真是太扎心了。
“这是桂花,桂花,你知道吗?”
素女倒吸一口凉气,尘依这画技着实一般,花瓣画的跟饼似的。
“我就说不至于画饼嘛,那个二姐,你是不是太无聊了。”
“当然孤单啦,这阆风苑我自己下不去,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又不陪我。”
“不是我不陪你,本来来昆仑就是找你的,实在是仪主看的严,我这还是偷跑上来的呢,要不是凌尊帮忙,我都上不来这阆风苑。”
“你看,他们都把我当犯人看着呢,我不管,我要回魔界。”
“凌尊也是为你好,弟子世家里,什么背景的都有,你本来仙泽尤冠,怕你为难。”
“真小气,看不得别人比他们好吗?”
“这倒也不是,仙界也好,昆仑也好,都有道统,也都有规矩。你一来就打破了规矩,着实要先冷一冷,过了这阵风头,大家习惯了你就可以来去自由了。”
“自由什么呀,我不会御剑,下不去这阆风苑。”
“你当仙尊是摆设吗?九公主教不了你御剑是因为与你仙气相冲,仙尊可是道统的持有者,仙界至尊,御剑肯定不在你话下的。”
“什么至尊!把我的齐天剑法都抢跑了。”
“仙尊不至于抢你的齐天剑法,或许是帮你参透,那齐天剑法是天界的剑法,仙尊抢去也不能修炼。你放心吧。”
尘依放下手里的枝桠,拉着素女听她讲昆仑山的趣事。
讲到攸辰看素女异样的眼神之时,两个姑娘都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眼看着昆仑入夜,素女也是时候回弟子殿了。
尘依三缄其口,终究还要耐不住。
“素妹妹,你可看到筱筱了?”
“我约莫着你一定会提到她,放心吧,她只是怕你收回她的金樽,才不敢上来。在弟子殿玩的疯着呢。”
“他们,我是说那些弟子,会不会觉得我是筱筱娘亲,而对筱筱不好?”
“不会的,筱筱在管教的师父,长老,还是弟子中间,都很吃得开的。仪主对筱筱也很好,再不济,我也能帮你看着,放心吧。”
“有劳你费心了。”
“那金樽虽然是大哥的,但你好好与大哥商量,他会给筱筱的,本来也只是个摆件,没那么金贵的。”
“只怕是于他的意义不同。”
“大哥只要见不到那金樽,过了百年,他就会忘了。”
“你好像习惯了他忘记。”
“也不是习惯,只是必须接受。”
每次谈到九幽,素女的表情总是丰富的,她在心里为他开辟了一片天空,阴晴雨水,全凭他的一颦一笑。
昆仑的月夜,冰冷而白净。
静谧的皓月当空,更加映衬了阆风苑的清冷。
闲来无事,尘依拿出珠玑缠枝,摆弄着铜镜,素女带来的胭脂真香。
她忍不住剜出一些涂抹在玉容。
镜子里的尘依,肤如冰肌,美若桃花。
凌纤尘来的时候,轻轻敲了敲门,尘依以为是素女又回来了。
蹦蹦跳跳的开了门。
“好不好看?”
跳跃的珠玑缠枝像跳动的花容,而此时此刻,唯一能形容她的就是惊艳的如花美眷,桃花精附身的温柔旖旎。
凌纤尘承认,他看呆了。
尘依发现对面是凌纤尘,也愣了一下,随即一句话,却让凌纤尘多少泄气一些。
“怎么是你?”
“不是我你希望是谁?”
“我以为是素妹妹。”
“素女晚上要回弟子殿的。”
“昆仑山规矩真多,一点都没魔界好。
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昆仑山,竟然不如魔界好?
果然是一个混世大魔王,说话能气死他。
“大晚上的,你这是画的哪一出?画技不精湛,准备从自己下手了吗?”
“我画的很难看吗?素女说我画的像饼。”
饼?
画饼都是抬举她了,他都没看出来那画的是什么。
“你画画不行,不过给自己打扮倒是在行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假的。”
“臭凌纤尘。”
“好了,我这么晚上来不是找你聊天的,你那齐天剑法我看了,明安歌让你学的都是速成的,而且混了魔界的诡异,我研习了一下,教给你能够修的浑厚一些的剑法。”
“看了那么久吗?这时候才来。”
凌纤尘很想说,他简直是不眠不休的看,生怕她等急了,但到底还是让她等得烦了,齐天剑法都是晦涩的天机文,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一看就懂的。
虽然他想说他看的很累,但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味道。
“这齐天剑法的精华部分,只能月明星亮之时修习最好,这个时候来找你最好。”“这倒是跟安歌说的一样,我在君山也是晚上才练星光落阵剑和齐天剑法的。”
“君山?”
“嗯。”
这姑娘瞒着自己到底多少事,从崇吾山出来的时间不长,她经历的事情倒不少。
“好了,我先背心法给你听吧。”
天地初成,无子举翅飞上,乃在华盖之下,左有北辰,右有北斗,星辰稍备,东西南北稍正,星辰共以真道要养万二千物,草木皆被服其秘道要德而生长焉。
“这部分我修炼了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