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虹来去无影,天武城悍然封闭。
众人皆是不知所以,但玉姑娘和雷皓坤两人心中明了,方才的银虹,乃是雷宗的执掌者,雷狂!
爱子被杀,身为父亲的他,果断出手,命人全城搜索云邪的下落。
而雷皓坤更是被这位宗主训斥了番,若是寻不到云邪,恐怕他的长老之位,也就到了尽头。
周围的雷宗弟子疾速撤去,燕春楼的强者们也都再次隐匿起来,人群稀落而散。
玉姑娘和梅姨两人静立虚空,面色有些沉重,谁都没有想过,燕春楼会变成今日这片废墟。
楼阁毁去,固不重要,重建便好,但雷宗和云邪,已是成了她们的忧患。
更无奈的是,玉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云邪姓甚名甚,背景如何,当梅姨知道这些时,更是目瞪口呆。
心中哀怨连连,姑奶奶啊,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,根底未曾摸清楚,就随意拉出来当替死鬼啊?
你也不想想,大晚上能避开燕春楼的层层防护,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你的房间里,岂是常人为之?
冲动果真是魔鬼啊!
此时玉姑娘也颇懊悔,心里只愿自己数次维护,保其离去,能够抵消云邪的怨念吧!
不然,惹上这逆天少年,被他惦记着,犹如鱼刺卡在咽喉,日夜难安。
“走吧!”
“此人手段奇多,大概…能逃过雷宗的追杀吧!”
玉姑娘转身离去,轻声呢喃着,只不过说出这话来,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。
万里雄城,傲然绵延,若是一个人执意要隐藏起来,的确是很难寻找。
但对于雷宗这个庞然大物而言,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找人,要容易的多了。
望着远离的俏影,梅姨长叹口气来,既而隐匿在虚空中,向着云邪消失的方向追去。
她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云邪和燕春楼的恩怨,便想要暗中相助云邪,有必要时帮他脱身。
但是想要找到云邪,谈何容易?
云邪既擅长易容,又精通空间之术,逃跑起来无人能比,不过眼下这两样绝技,云邪都用不上了。
因为他体内五脏俱损,在遁出千里后,再也压制不住伤势,两眼一黑,轰然坠入一片贫民窟内。
不知过了多少时日,本是繁华热闹的天武城,却陷入了兵荒马乱。
“没有!”
“这里也没有!”
“换地方!”
雷宗强者从四面八方涌入天武城,呈地毯铺寻之势,对城内的每个角落都仔细搜查着。
一处破旧的房屋内,云邪缓缓睁开眼来,斑驳的阳光透过残损的屋顶落在他的脸上。
云邪猛然跃起身,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状况。
这破屋内,除了云邪外,还有位麻袍老者,抱着一团干草,正在烧火做饭。
只不过这老者的左袖间,空空荡荡,竟是断臂,看他这番模样,着实令人心生怜悯。
“醒了?”
这时,断臂老者将干草塞入灶台中,淡淡言语道。
“嗯。”
“多谢老丈救命之恩!”
云邪双手抱拳,俯身拜下,昏迷前他已是感知道天武城被封闭,雷宗弟子尽出,来追杀自己。
而今他伤势已痊愈,不宜长留此处,恐遭来祸患。
拜谢之后,云邪便起身离去,但是面前的木门哗然关闭,一道凌厉剑气从他的身后疾速袭来。
而映入云邪眼中的,竟然只是一根枯草,轻飘飘的横插在门栓上。
云邪顿时心头惊颤,背脊发凉,额间细汗密布!
骤然转身,死死盯着灶台边上的老者,只见他不咸不淡的开口言道。
“老头子做了你的饭,吃完了再走吧!”
云邪滚动着喉结,沉沉的点了点头,脑海中却是在刹那间闪过无数个念头。
此时此刻,云邪才明白,自己能够安然的躺在这里,并非偶然!
眼前的这位断臂老者,绝对是一位隐世强者!更是一位剑道宗师!
干瘪柔脆的枯草,竟会爆发出如此苍劲的剑气,云邪亦是善于用剑,但如今的他,剑道远不及这位老者!
而自己数日来能够摆脱雷宗的追杀,想来也是他暗中相助。
云邪本以为这位断臂老者只是世俗凡人,却不曾料到,自己看走了眼。
半个时辰后,断臂老者端着两碗热乎乎的米粥走了过来,两人坐在木桌边,一老一少,气氛格外的古怪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喝粥之余,断臂老者漠然问道。
“云邪。”
“你不是帝山之人吧?”
接下来的疑问,令云邪陡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,片刻后又是咧嘴笑道。
“前辈说笑了,晚辈难不成还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?”
老者没有回应,面色平淡,从头至尾都不曾正眼看过云邪,仅是低着头慢慢地喝着米粥,时不时的再问上两句。
“你可听说过道宗?”
云邪不曾言语,他初来乍到,还没有对帝山的概况有所了解,便被玉姑娘当做替死鬼推了出去。
再来便是诛杀了雷宗少主,走上了逃亡之路。
至于道宗是何,云邪是真不知道,但他也能猜到,或许是跟雷宗一样的庞然大物吧!
“道宗,乃是雷宗的死对头。”
断臂老者一针见血,说到了云邪的心里。
云邪面色苦丧,这位隐世老者,果真是知晓些自己的根底,至少自己诛杀雷宇,跟雷宗结仇之事,他定清楚。
“前辈,可否为晚辈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