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?有点意思。
云邪瞥了一眼消失的背影,心中琢磨着,大街之上虽是拥挤,但来往之人多少都跟自己有一些距离,只因自己是皇城云大少啊!谁人不知?平日里有多远都会跑多远的,又怎会瞎了一双眼的往自己身上撞呢?
莫非此人不是武阳皇城内的?
也是,武阳居大陆中心,过往之人多了去,也并非哪一个都认识自己的,哎,还是名声不够响亮啊!
云邪摸着下巴,坏笑着。
回到云府已有夜色,云邪沿着径七拐八绕的来到自己的院中,满是纠结,府上怎么这么大呢,回趟院子还要跑这么远的路程,也怪自己,住在那么深的院子里。
进门后看见一白衣男子在老树下的石凳上坐着,点着一盏油灯,沏着一壶香茶。
二叔?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?
“嘿,二叔啊,你怎么有空来侄儿这里转转了?”云邪走向前去,咧嘴笑着,坐了下来。
云啸宇看着这个在外面耍了一天大少爷脾气的云邪,再想想今天云家的乱子,也颇是气笑,不知该怎么说起。十余来年的流氓纨绔这子都装的过来,自己无赖起来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。
索性开门见山,点到为止吧!
毕竟他还是云家的少主,云府上下数千人的命运还是跟他捆绑在一起的,无论他意欲何为,都不能忽略了自己的身份!
“云儿啊,今天拍卖会上玩得可好?”
“拍卖会啊!好玩,太好玩了!”云邪拍着桌子,一把跳了起来,又挽起衣袖,抹了一把鼻涕,兴奋的说道,“二叔,你是不知道啊,那人山人海的,那白花花的银子,还有那奇珍异宝,看得我是直流口水啊!”
说着说着,又挽起刚才的衣袖擦了一把口水。
一旁的云啸宇脸上一阵抽搐,方才衣袖上那亮晶晶的鼻涕还依稀可见,你这子又···哎!
这是何等的境界才能伪装出来的啊!云啸宇打心里彻彻底底的佩服自己这侄儿了。
“是啊,是挺热闹的,你云大少也凑了这热闹啊!一掷千金,还把皇室得罪个遍,我听着都觉得很好玩。”云啸宇喝着香茶,缓缓地说道。
“额···”云邪一下子就蔫儿了,缩着脖子嬉笑着,“运气,运气,都是运气!”
运气?云啸宇一口茶水呛到了鼻喉,还是忍着没有喷出来。这么大的事情,你子竟然只说是运气,难道就不应该解释一下,钱是从哪里来的?那紫金卡又是怎么一回事?
哎!老爷子在家里被这子一直忽悠着擦屁股,也不是没有道理的!只是他的这些乖巧顽劣都是从哪里学的呢?既然这件事他不想说,自己也不再过问了。
毕竟能让通天商行逼着皇室低头,这可不是什么事。或许,知道的多了于云家并无益处,既然他自己能把握好,就由他去吧。
毕竟,他的身后可还是有一个师父。
“咳咳。”云啸宇看着这个满脸无辜,装萌卖傻的侄儿,也是无奈,继续说道,“今日你或许不知云家发生了何事。”
家里出事了?云邪这时安分下来,抬起头望着自己的二叔。
“皇城之中十六位守将都前来府中送上银两,诸多与云家有故交的名门也是送上钱财,你可知这是为何?”云啸宇一双目光缓缓地望向了云邪,停在了这里。
云邪耸耸肩,摇了摇头,自己在通天商行耍了一天,又怎么会知道这番事由?
“云府虽是武阳豪门,但主体却是军务之事,府下管辖的各种坊市、土粮等收入每年的利润也就一千万两白银,但这笔银子大部分又被分给了皇城中的老残病弱的将士们,还有那些将门孤儿遗孀,云府留下来的也就刚够日常花销。”
“而你今日在拍卖会上一出手就是千万两,上亿两银票,云府哪有这般财力?受过云家恩泽之人,知晓你的事情之后,第一时间就筹集银两送了过来。”
“云家可以驳了林家的面子,但却辱不得通天商行的颜面!”
“所以,你来说,这是为何?”云啸宇谈笑风生的面孔中露出冷淡的目光,一直盯着眼前的云邪。
为何?云邪若是还不明白就真的有些混账了,他从不知道云家竟还有这番情形,更未曾想到那些昔日的将士们会为自己买单。
看着沉默不语的云邪,云啸宇继续说来。
“他们都是跟随云家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好兄弟,而你却是日后要接管云家,为了你,为了云家,他们今后要受冻挨饿多少个时日!”
“你可以胡闹,你可以纨绔,但你要清楚,你是云家少主,你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云家,你不再只是你自己!”
漆黑的夜晚,除去凛冽的寒风,再也没有其它声音。云邪直起身来,一只手搭在石桌上,静静地坐着。云邪啊云邪!你可以享受这个身份带来的权利荣誉,怎能忘了这身份所承担的责任呢!
虽说你是前世的云邪,但你依旧也是今世的云邪啊!心里只念着前世的仇恨,却忘了今世自己的担当!
“那些银票还都在你爷爷的花园中石桌上,你···哎!你自己看着办吧···”
“终有一天,你还是要承担起云家这副重担,二叔也是希望你能够认清楚这一点,心里有些准备,莫要在为所欲为了!”
“不管你想怎样,你都要记住,你是云家的人,是云家未来之主,生,云家一起生;亡,云家一起亡!”
清冷的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