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玉书道:“这样啊?那改天见了面,我一定要多叫几声,看能不能把他气得一命呜呼!”
袁一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你们两个大男人,都已经都斗气,斗了这么多年,都不会腻吗?我该说
你们是苦大仇深,还是欢喜冤家呢?”
尹玉书一脸嫌弃道:“呸呸!呸!我看啊,冤家路窄还差不多!我就奇了怪了,哪里能看出欢喜?真是隔夜饭都吐出来了!”
袁一笑得:“反正我看着就挺欢喜,不扯这些了。说起来,我方才可把朝廷红人得罪的不轻,而
你非得不跟我撇清关系,反倒跟我聊了这么久。不怕穿小鞋吗?”
尹玉书摇摇头,笑得:“方才,您对赵大人说得那些祸福之言,恰好提醒了我,身为御史大夫,该如何在恰当时间秉公执法,为君担忧。”
说着,他凑近袁一,低声道:“所以,我现在该做的不是沉醉于这片声色犬马中,而是该为肃清弃子,未雨绸缪。”
袁一颇有深意地笑了笑:“嗅觉这么灵敏,不愧为天生的政治动物,我还能说什么呢?”
尹玉书笑了笑:“英雄所见略同!”说着,他拱了拱手,告辞而去。
这时,留在雅集中的袁一又喝了几杯闷酒,觉得无趣,便起身到处走走。
看到众人或围在狭长曲折的小湖边,用仿战国式样羽觞杯,盛了酒放在缓缓流动的湖水之中,任其漂流而行。
如此,等到羽觞杯停下,站在该处的人,必须即兴赋诗一首,然后,饮下杯中酒。
见众人玩得热闹,袁一驻足看了一会,觉得这样文绉绉的游戏,不知乐趣何在,因此,便挪步来到别处。
他便如此一路走走看看,不知不觉远离了熙熙融融的人群,来到一处安静的湖岸边。
虽然,赵府都是开凿引水的人工湖,可有的布局是曲折狭小,有的则是不甚宽广。
此时,他眼前的湖水,就颇有些碧波浩荡的气势。
只见翠绿的湖水,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,而两岸种植的垂柳在微风中摇曳生姿。
此时,袁一站在水边,静静地看着在水中浅游的锦鲤,心中的烦闷顿时消失,内心升腾一种莫名的宁静。
或许,在此刻,比起那些口蜜腹剑的达官显贵,他更喜欢与优哉游哉的鱼儿待在一起。
就这样,他呆了许久,许久,直到身边响起阵阵谈话声,脚步声,他方才回过神,看到雅集的众
人,正三两成群地离开后院,像是要去往别处。
见此,袁一喃喃自语道:“看样子,义卖筹款重头戏要开始了。”说着,他嘴角扬起一丝阴谋深重的笑。
这时,他刚迈开步子,要去往人群中。怎料,被俩从树荫中走的人,拦住了去路,用命令的口吻向袁一道:“跟我们走一趟!”
袁一见俩人既没蒙面,又穿着得体,便料定这是赵乾派来为难他的人。
见俩人面露凶光,他不慌不忙道:“不去,可以吗?”
俩人冷冷一笑,露出藏于袖中的匕首:“你说呢?”
袁一皱着眉,故作为难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走吧!不过,事先说明,我可不好惹!”
在俩人听来,这番的警告如同放屁一般,冷嘲道:“你他娘的,死到临头了,口气还这么大!我们倒真想看看,你究竟是什么玩意!”
说着,他们狠狠地推了把袁一,怒喝道:“走!”
袁一便不再多言,顺从着跟着俩人来到,府中一处冷清的院落。
袁一被俩人推着进到房中,看到之前迎客管家早在屋中等候。
此时,管家阴沉着脸,上下打量着袁一,冷冷道:“你是什么东西?就算当今圣上也要给咱们中书大人几分薄面,你究竟仗了谁的势,竟然连咱们大人也不放在眼里?!”
袁一笑了笑:“我也是实话实说,没想到,赵大人心胸如此狭隘,非但不爱听,还指使些狗腿子伺机报复,真是让人大开眼界!”
管家气得龇牙咧嘴,指着他大骂道:“你这来路不明的家伙,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,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剁碎喂狗!”
“来路不明?之前,你也看到了,我可是凭请柬入府的。”
管家冷笑道:“你他娘就装,继续装吧!老子可仔细核实过请柬,压根就没有你这杂碎!我是奇了怪了,当时怎么就看走了眼,会把你这杂碎放进来,瞎捣乱,可把老子给坑惨了!”
听到这话,袁一问道:“这还真够奇怪,你们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,怎么就能断定没请过我?”
管家骂道:“这不是废话吗?!请帖是我们发出去,就算认不全所有人的脸,可核着请帖认人,总还是会吧?”
说着,他用手指着袁一的脸,恶狠狠道:“你啊,你啊!真是死到临头,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!”
袁一语带戏谑道:“怕?哼,就算阎罗王见了我,也会害怕!所以,我还真没怕过谁?”
“正好,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罗王!”管家低拢着眉,露出一脸阴森表情,向着将袁一带来的俩人,竖着大拇指做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听到命令,俩人正欲动手,却看到袁一抬了抬手,喝止道:“且慢,容我再说一句!”
管家点点头:“好!反正,你也是将死之人,就让你死得明白,说吧!”
袁一道:“我想知道,要我剁碎喂狗这件事是,赵大人的主意,还是你临时起意?毕竟,为了几句不合心意的话,就取人性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