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一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:“有些事,已无从解释。我只求你再信我一次。我可以给你一个栖身
之所,也能保证,让你和孩子一生衣食无忧。”
说完,他向坐在软垫上的罂粟伸出手。
这次,罂粟没有严词拒绝,而是,犹豫道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你想要得到什么?”
他真诚道:“我之前,就说过,你不仅是罂粟,还是语瑾。我答应过,要保护你一辈子。”
罂粟摇摇头:“我不曾说过,也从没这样要求过你。因为,这已经超出一个朋友,该承担的责任。”
他笑了笑:“对我而言,在这个世间,你是罂粟,也是语瑾。我对语瑾承若过,现在,对罂粟兑现,也在情在理。”
罂粟陷入一阵迷惘:“你如此念念不忘,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梦?”
他神情里浮现一抹淡淡的哀伤:“那是一个很伤人,却割舍不下的梦。你愿意跟我走吗?”
“我……”罂粟犹豫着抬起手,就当她的指尖要碰到,宽厚的手掌时,她突然停住,脸上出现一抹难以言喻的笑:“敏之,曾跟我说过,你最擅长花言巧语,太平公主就是这样被你骗到的。果然,我差点就被你蒙蔽了。若我今天真跟你走了,恐怕敏之在九泉之下,也会死不瞑目!”
说完,罂粟突然对着窗外大叫道:“救命!来人啊!……”
这时,袁一听到远处响起急促的脚步,他知道,来人很快就会进来。
于是,他便慌忙抓住罂粟,捂着她的嘴,在她耳边提醒道:“记住了!不要喝赵乾给你的药,那不是安胎药,而是打胎药。待会,丫鬟端来的药,我好心换成了艾叶。以后,你就自求多福吧!”
说罢,他便放开罂粟,从窗户飞身而出。
经此一事,袁一虽然知道,罂粟很抗拒自己,可他却没有打消带罂粟脱离虎口的念头。
之后,没过多久,袁一就得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。
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赵乾将罂粟私藏在别院的事情,很快就传得满城皆知。
因为,罂粟曾是名动天下的第一花魁。所以,赵乾身边的好友,同僚都撺掇着,要他效仿贺兰敏之当年那般,召集城中的名流贵胄,也来场轰动神都的雅集。
虽然,贺兰敏之的下场惨淡,可当年他作为大唐第一公子,其奢靡风雅的生活作风,一直都被天下人艳羡,也被王孙贵胄所追捧。
即便至今,也为人所津津乐道。
此时的赵乾,贵为中书令,也算是位极人臣,当他听到如此提议,也不免心痒痒的,也想过一把被天下艳羡瘾。
有了这样的心态,赵乾经过少许挣扎,然后,一咬牙便决定,要热热闹闹地办场雅集。
这日,袁一正坐在军帐中,翻看兵书,一个身着铠甲,腰配军刀的小将,捧着一个紫檀螺钿嵌的拜匣走进帐中,双手奉给袁一道:“大都护,中书令赵大人府,送来请柬,请大都护过目。”
其实,此刻袁一并不知其中缘由。
因此,他不免感到有些纳闷,自己来神都不过数日,又与赵乾素未谋面,这会儿他突然送来请柬,不知所谓何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