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炽涟不知道诸葛轻奚心中所想,两兄妹终于安静地坐了好一会儿,诸葛轻奚才把人推回房间,自己也回房睡了去。
夜深露重,南安城已经慢慢地进入了冬季的气候。
夜晚更是有些冷意刺骨。
南安城郊外的一间小茅屋,此时窸窸窣窣落下几道黑影,身形快速而敏捷。
屋内一盏微微摇曳着微弱的烛光的油灯,正照耀着整个小茅屋。
“教主。”
来人恭敬地朝着那道颀长而背对着门口方向的背影,轻轻地地唤了一声。
寒风从门外飘忽进来,原本就摇曳而不怎么明亮的灯火此时更加灰暗,像是快要熄灭一般。
被风吹拂而起的白发在摇曳的烛火中飞舞,“找到了?”
听到来人的声音,枭岚深才淡漠地回神,直接慵懒地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。
一双手轻轻地搭在了竹椅的椅背上,撑起了脑袋。
跪在地上的人正是消失了三年的宫曲儿,听到枭岚深的话,恭敬地从怀里掏出了某件东西。
“呵……”
看到宫曲儿手上的东西,枭岚深突然轻呵一声,也不晓得是喜是怒。
淡淡地扫了她一眼,伸手,轻轻地拿起来,“三年了,宫长老可曾记得本尊说过的话?”
“自然……”
宫曲儿一点都不敢忘。
三年前在黎府,枭岚深直接找上门来,就是为了找她要一样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取她的自由。
她从来都不知道除了黎涯天以外还有谁是最珍贵的,所以……
为了那个男人的命,她不得不重新回到邪岚教。
三年了,她从来都不敢回去看看,从来都不敢升起异心,生怕自己表现得一点儿不好,枭岚深直接要了黎涯天的命!
“行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枭岚深睨了宫曲儿一眼,大方地挥了挥手,示意她离去,
宫曲儿闻言不敢迟疑,起身,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屋内,摇曳的烛火还未恢复平静,原本坐在竹椅上的身影突然一动……
瞬间消失在了茅屋内,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烛光在寒风中摇曳。
诸葛府
诸葛炽涟又从怀里掏出了那块血玉,仔细地端详着它上面雕刻的纹路。
三年了,他随时都戴在身上,只是想有朝一日还给他。
偏偏在江南的时候,那个男人竟然说什么送出去的东西,他不会要回来。
真是……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总觉得这块血玉并不简单。
脑海中再次浮现了江南临行前,枭岚深询问他要不要跟着他离开的那句话。
“嘎吱……”
“呼……”
突然,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了还在沉思的人。
一阵寒风吹进来,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身子。
皱了皱眉,看着敞开的窗户,正疑惑是不是自己没关紧,却看到了一道黑影站在窗户旁边。
心下猛然大惊,正准备开口询问,就看到一道颀长而让人心惊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。
“怎么是你?”
看到枭岚深,诸葛炽涟完全是意外的。
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的男子,温润的脸庞收起了风轻云淡。
“可不是本尊吗?那诸葛少爷还以为会是谁?”
看着十分自来熟的男人,诸葛炽涟很是无奈。
他没脾气惯了,更何况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曾对自己有过加害之心,更加不会板着脸色。
“阁下三更半夜来此,所为何事?”
“没什么,就是过来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