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桀桀桀……”
一阵幽深而阴恻恻的笑声在俪月宫回荡,在偌大的宫殿里,竟然也在光天化日之下显得几分阴森。
“那是大人的事,我们这些人从来都不会多问。倒是你……”
黑衣人从黑暗里走出来,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,眼神带着几分淡漠和诡异。
“你怎么知道,大人在南安?”
俪妃闻言轻笑一声,缓缓地转身,看着眼前的黑衣人。
风情万种地拢了拢自己的发髻,轻轻地眨了眨那双水亮的眸子。
“本宫自然知道了,你们能在皇宫来去自如,就不能让我的人也关心关心一下……你们那个大人的踪迹吗?”
轻轻地开启着那张红唇,带着一丝丝引诱的味道,却不曾想……
一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手伸出来,直接把她掐着逼到了角落里。
“桀桀桀……”
黑衣人突然扬唇一笑,那道刺耳的声音带着几分冰冷和弑杀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,竟然敢在我们这边安插人手!”
俪妃从容淡定地直视着黑衣人的眸子,脸上没有任何的畏惧和惊恐。
“整个南安,都是你们的人,我安插一个两个人,你们会不知道吗?”
说着,直接推开了黑衣人,缓缓地走回铜镜前,坐在了下去。
“殷雪珠告诉我,明天你们大人要见她,她跟我说了。”
轻轻地梳理着那头及腰的长发,慢条斯理地打理着。
黑衣人盯着她,从铜镜里观察着她的神情,最后才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。
“你好自为之!一旦惹到大人,不脱一层皮你都死不了。”
说完,直接走回了床边,冷哼一声,再次从那个地方走进去……
“嘎吱……”
床板再次合上,俪妃坐在铜镜前,缓缓地抬眸,看着铜镜里的人,神情恍惚。
手中的梳子搁下,抬起手,抚摸上铜镜里的女子的容颜……
眼神慢慢地涣散,有些深沉,也带着一丝丝哀伤。
邪岚教。
枭岚深坐在树下,跟右护法对弈。
只是,一个早晨的时间,枭岚深总共也没下几颗棋子。
右护法一直盯着他的神情,一开始勉强撑着精神,到了现在,早已昏昏欲睡……
脸色仍然苍白得可怕,跟脑后的那头白丝相得益彰。
看着枭岚深就这么耷拉着脑袋,整个人都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。
那头披散的白丝散落在身前,整个人看起来都让人心疼。
右护法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棋盅,把棋盘搁在了地上……
轻轻地拾起掉落在地的外袍,披在了他的身上……
“教主!教主!”
突然,左护法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,声音中带着怒火和不甘,让刚刚陷入一丝丝沉睡的枭岚深,再次惊醒。
右护法见状,猛地扭头瞪了左护法一眼,“怎么回事?一回来就这么一惊一乍的,不知道惊扰了教主吗?”
左护法这才惊醒,猛地收回了脚,嘴上也抿着唇,小心翼翼地踱着步走过来。
“教主,这是……”
“回来了?”
枭岚深轻轻地眨了眨了眸子,拢了拢身上的外袍,制止了右护法的举动。
“是。”
左护法恭敬地跪在地上,脸上带着歉疚和自责,早知道他就晚点儿进来了。
“他知道了?”
淡淡地扫了一眼左护法,没有问,也没有多余的打量,一句话,就道出了自己的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