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内情的几个邻居解释起来,说了孟子君如何医治宋荣儿的事,也夸赞了孟子君一番。
但是对于远方亲戚来说,他们对孟子君的了解,还停留在与王秀才的事上,所以听到这样的解释很不服气,不停地质问他们有没有弄错。
村民们几个见解释不通也就懒得搭理了,那些说话的远房亲戚声音越来越轻,最后也觉得无趣,就不说了。
孟子君就在一旁听着,所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。她猜想,村里人对她有大的改观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治病的事情。
她把宋荣儿的病治好了,村里以后有个大小病症的都得请她医治,谁还敢说她的不是。
想到这里,孟子君很自豪的笑了笑,低头喝了口茶。
这时候,宋荣儿往这边走来,身后跟了几个葛家的人。
他向孟子君作了介绍,“这是翠萍的大伯,大哥,堂兄,堂妹。”
孟子君一一点头招呼,他们也都客气回应。
宋荣儿说,“他们知道我的腿是你医好之后,很是惊叹,想要亲自认识一下。”
孟子君笑的很不好意思,谦虚道,“这都是运气好。”
葛翠萍的大伯不以为然,“运气有时候也得建立在实力之上。孟姑娘能有这样的运气,定然也有了不得的医术。”
孟子君被夸的脸都红了,一个劲的推辞,“了不得不敢当,一切都是天意,天要让荣儿站起来,我只是顺应天意罢了。”
孟子君把所有功劳推给天意,葛家的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,没再继续夸奖。
可宋荣儿还是觉得无比的自豪,因为孟子君给他长脸了。
后来,孟子君不再多说,反倒是他们几个男人之间说起话来。
宋荣儿说葛翠萍的大伯是个游历山川的读书人,最是喜欢听些奇人趣事。早在很多年前就听闻过江湖上有人设想手术治病的事,但未能真正实行,这种设想也就一直停留在了设想阶段,未能进步。如今听闻孟子君先跨出这一步,很是震惊,所以迫切的想要认识她。
孟子君乖巧的听着,末了跟着笑了笑,顺势打量了葛家大伯一眼。
这位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葛家大伯的确是一副读书人的打扮,穿着虽然简单了些,却不乏气质。谈吐用词之间,兼顾了农村人的方言又带着读书人的文绉之词,土洋结合,倒是把他衬托的很鲜明,至少孟子君立马就记住了这个有趣的长辈。
葛家大伯适时说了几句,热了场之后就说起葛翠萍的爹娘来。他们原本也想过来见识见识孟子君,只是屋里在拜堂,高堂需上座,就没跟过来。
孟子君没想到别人的婚礼现场自己还成了备受关注的主角,受宠若惊之余还感到了无比的自豪。
宋荣儿看了孟子君一眼,学着葛家大伯的用词口气也回了几句,“又不是长着三头六臂的人,没啥好看的。若是他们想看,改日我们亲自登门拜访。”
葛家大伯被宋荣儿的话逗乐了,同时又很喜欢这个跟自己说话一样有趣的年轻人,以及他的媳妇。
说了好一会,才想起来要入席了,宋荣儿招呼他们坐下。葛家大伯也不客气,只管当东道主一样,反过来招呼他们坐下。
席间,葛天远也夸了孟子君几句,他们两最先认识,葛天远对她的印象很好,说了好些让孟子君多多照顾自家小妹的话。
孟子君一一应了,葛天远兴趣更浓厚了,聊了好些葛翠萍的趣事,却都是说给孟子君听的。
孟子君接不上话,只得笑笑。
众人也跟着笑笑,宋荣儿却不怎么笑了,目光微冷下来,适时打断了他的话,将话题扔给了葛翠萍的堂哥。
但是葛翠萍的堂哥却起了身,说是去接他娘子和孩子了。
葛家大伯解释,他们来的人太多,一辆骡车坐不下,分批,孩子和儿媳妇以及他自己的老伴都在后面的骡车里。
话题到这虽然断了,却又时不时的说着,只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绕来绕去就渐渐浅显起来,说了些家长里短的事。
说起这些,葛翠萍的堂妹才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,她方才可是一直憋着,憋的脸都扭曲了。
如今终于可以跟上几句话了,还不得一股脑子都说出来。
聊的寻常的事,因为葛翠萍堂妹的带动,一下子变成了女儿家的事,炫耀绣技,针法。说得越来越专业,越来越深澳,总之男人们是无法接口了,女人嘛——像孟子君从来不刺绣的也是说不上话的。
最后变成了一枝独秀。
在古代,刺绣可是大家闺秀才能碰的玩意,像她这样小小年纪就会绣法的家里面没几个钱请师傅教是不可能的。由此也能推算出,葛翠萍的堂家应该也不缺钱,只是葛翠萍的大伯穿着的很低调,要不是从这姑娘嘴里说起,光看她爹,也就是葛翠萍的大伯的穿衣打扮实在不知道他们家的经济实力。
孟子君脸上抿着笑,思绪却神游在外。
葛翠萍的堂妹叽叽喳喳个不停,葛家的人觉得不好意思,明面上嗔怪几句,“你这孩子整日叽叽喳喳,将来可不得把婆家烦死?”
“就是,翠兰啊,你可得跟你对面的宋大嫂好好学学。”葛天远说道。
孟子君听到有人叫她,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只是习惯性的微微一笑。
宋荣儿顺势端起茶杯,很好的将两人的视线遮挡。
葛天远尴尬的低下头,也喝了一口茶。
叫翠兰的堂妹很有自己的